傅天元在醫院搶救的同時,田智曼也被推進了手術室。
整個早上,陸放更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甚至連她上廁所都要跟著,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似的。
田智曼不止一次的說過陸放,可他的話就毫無作用,她說她的話,陸放卻一點也沒往心裏去。
注視著田智曼被推進手術室,陸放的心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隻害怕今天的見麵會成為永別。
然而田智曼的嘴角一直掛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似乎是在安撫他的情緒。
“放心,智曼一定可以出來的。”
田季鍾抬手拍了拍陸放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麼擔心。
“嗯。”
陸放勉強點了點頭,心中的憂慮卻沒有減少一分,腦海中驀然閃過他與孟子琪相識以及這段時間相處的畫麵。
兩人在醫院門口不停的徘徊著,而且新加坡那邊,一直緊閉著的急診室大門被打開,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
“我!”
三道不同的聲音脫口而出,其中還包含郭舒瑩,她也在擔心傅天元。
“那枚子彈距離病人的心髒隻有四毫米,我們已經盡力挽救他的生命,隻是醫術不精,現在隻能拖延住一段時間,還有什麼想說的就去跟他說吧……”
留下這一句話,醫生便離開此處。
郭舒瑩懵懵的站在原地,臉上被震驚填滿,嘴裏一直在輕聲呢喃,“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不會死,不會……”
距離他最近的莫少卿自然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在莫少卿的心裏,他跟郭舒瑩的這些日子都是偷來的,如果不是因為莫年的介入,或許郭舒瑩跟他之間就不會相識,更加不會成為他的妻子。
傅斯年很快冷靜下來,隻見她緊緊的抓著郭舒瑩的手,一字一頓道,“現在還有什麼話進去跟我爸說。”
“能夠為你而死,我相信他的心中也是快樂的,不要再難受了。”
郭舒瑩隻是一個勁的搖頭,並沒有回答傅斯年的話,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難以自拔。
就在此時,一個小護士突然從裏麵走了出來,“病人想要見郭小姐。”
“好。”
郭舒瑩猛然抬頭,隨後不管不顧的朝急診室裏麵跑去,通紅的眼眶坐在傅天元旁邊,一語不發的看著他。
與剛才的情況相比,傅天元的臉色越發蒼白,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弱了不少,很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的虛弱。
“舒瑩,不要哭了,從你離開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心裏默默發誓絕不可以讓你在哭泣,可是現在……”
“不要再說了,一定可以治好你,這家醫院的醫生治不好還有別家,你一定不可以說那些喪氣話,不可以!”
郭舒瑩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晶瑩的淚珠隨著臉頰滾下,一滴滴的濺到他的手背上,灼傷了他的心。
“我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麼,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他笑著開口。
“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此時郭舒瑩的說法方式無異於一個小孩子,興許也是傅天元的命懸一線的樣子將她嚇壞了。
“舒瑩,我現在隻想好好和你說幾句話,不要再糾結那有的沒的,俗話說得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能夠為你而死也是我的榮幸,當初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沒有好好保護你,現在就讓我最後再保護你一次。”
“說起來我還真是蠻可笑的,直到你離開我,我才發現我對你的愛那麼深,可我在想追時卻已經為時已晚。”
傅天元剛說了幾句,突然發出一聲急促的咳嗽聲,胸口隱隱滲出一些紅的刺目的鮮血,晃了郭舒瑩的眼。
“你不要再繼續說了,等一會你徹底好起來,我一定好好聽你說,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她勸慰的話並沒有對傅天元起到作用,傅天元隻是搖了搖頭,唇角勉強揚起一道弧度,“沒有機會了。”
“舒瑩,當初你一直在責問我是否還愛著庭菲,現在我給你回答,從我跟你結婚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收起心思。”
“我之所以對你那麼冷淡,不過是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總是被別人操控自己的人生,這感覺讓我十分難受,所以我就如此冷漠的待你。”
“可能慢慢到後來,我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可我卻自負的以為你可以明白我的心意,從未親口將這些話與你說出,讓你心灰意冷的離開。”
在他說話的時候,淚水已經浸濕了郭舒瑩的臉龐,她的聲音不覺有些啞了啞,“為什麼現在才說,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