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季鍾真是每時每刻都不忘為田智曼著想,風風火火離開了醫院。
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田智曼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暖意。
縱然她現在沒有辦法和傅斯年相認,可田季鍾帶給她的溫暖卻也是不可小瞧的,也讓她在異國他鄉感到了無盡的慰藉。
一晃半年時間過去了,田智曼的身體情況漸漸穩定了下來。
在這段時間裏,淩頌恩也會時常來醫院看她,陪她說話解悶,母女倆的關係在這段時間裏也突飛猛進。
而淩頌恩也不止一次的窺探過田智曼的內心,得知她還沒有辦法忘記傅斯年時,終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天,田智曼一人在病房無聊,索性背起自己的畫板朝小花園走去。
正當她準備支開畫板作畫時,猛然躍入眼中的一道身影讓她不由的落荒而逃,跑出去許久後方才平複心跳。
傅晴洛怎麼會在這?
那她旁邊的那個人難不成就是她口中的季風?
各種各樣令她費解的問題在她的腦海中浮,田智曼越想越想不明白,索性拍了拍腦袋收起心中的想法。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這麼大的一個醫院,我就不信會天天跟她碰到一塊,大不了就躲著點唄!”
田智曼抱著能躲則躲的這個想法回到病房裏,陸放難得出現在醫院,“你怎麼一臉神色慌張,難不成還在這塊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她並沒有出聲回答,反而將陸放拉到一旁僻靜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傅晴洛也在這家醫院的事情?我剛才在小公園看到了她跟季風倆人。”田智曼壓低聲音問。
陸放震驚,“你說真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要不是看到以前的熟人,我至於這麼驚慌失措?”
也不知道陸放有沒有聽到她的這句話,隻見他一個人摸著下巴在嘴裏呢喃著,“這也不可能啊,傅晴洛又沒有生病怎麼會出現在醫院。”
“難不成是--”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就被田智曼突然的一道聲音打斷,“陸放,我想提前行程回上海了!”
她的這一句話將陸放心底的思路徹底打散,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牽起的嘴角也隨之僵住。
雖說在這半年裏田智曼並沒有接受陸放,可他們這樣生活,陸放倒還勉強可以欺騙自己,幻想兩人已經在一起。
可現在他的美夢破滅了!
他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田智曼,“你為什麼突然想回去?”
“原本我在三個月前就想回去,隻是你跟我說情況還不怎麼穩定,讓我在這塊多等一段時間。”
田智曼索性一次將話挑明,不再給陸放任何幻想的機會,“現在我已經多等了三個月了,我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因為傅斯年嗎?”他不甘心的問。
“是。”
不假思索的一個字眼吐出,狠狠的砸在了陸放的心上。
他再也沒有辦法在病房裏繼續待下去,更加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來麵對此時的田智曼,索性選擇離開。
其實早在三天前,田智曼就已經將自己的行囊收拾好,隻是一直尋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跟陸放開口。
而剛才看到傅晴洛也是一個契機,一個讓她決定離開的契機。
隨後,田智曼便將自己準備回上海的消息告知了田季鍾與淩頌恩,在之後定下了最近的一張飛機票。
心中驀然生出期待,開始幻想再一次看到秦童童時的場麵。
隻是她在想的時候卻還是意外的發現,原來傅斯年在她腦海中出現的次數更是占了大多數。
當初決定離開上海時,田智曼害怕會接到秦童童的電話從而動搖決心,也就將那個手機卡給摘了。
現在卻是時候該用到了!
次日,田智曼拒絕所有人要來送她的提議,獨自一人拖著行李箱去機場。
臨近登機時,她的手腕突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抓住,“子琪,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愛你的機會。”
“陸放,如果感情真的可以任由自己決定,或許我早已經擱置了自己對斯年的感情,所以,很抱歉--”
他抓住田智曼的手不由鬆開,嘴角緩緩牽起一絲苦笑,他終是奢望了。
陸放的突然到來並沒有打斷田智曼回上海的行程,上飛機前突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從口型中依稀可以辨別。
“陸放,我不值得,放手吧!”
陸放一臉落寞的站在原地,“如果真的可以像你說的那般輕鬆,或許我也早已經放手了吧!”
突然的,一個戴著墨鏡的卷發女孩朝他這個方向跑了過來,或許是因為跑的太急,竟直直的撞到了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