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猛地被嚇到了,站在原地不敢動,他吞了吞口水道,“安安,危險,你趕快把剪刀放下!”

這話聽來,倒像是有幾分真心實意,但是,現在的安安可不會被他的虛情假意給騙了。

“殷浩,你給我馬上滾,我不想再看見你!否則,今天你的婚禮,就等著見血吧!”

安安發狠般的道,脖頸上的青筋一根根顫栗,看上去凹凸悚人。

殷浩實在是沒見過安安如此歇斯底裏的模樣,不禁心生退意,色心退了一半,他壓根兒就沒想搞出人命來好麼,血光之災,聽了就驚悚邪乎的很。

“好好,我馬上就滾,安安,你可別幹傻事!我也是一時衝動,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行了吧!”

殷浩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軟著語氣討好道。剛才確實有些衝動了,這會兒被季安安一激,殷浩方回過神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幹了什麼,他居然幹出這種不理智的行動,真是被色迷了心竅,那一刻好像不受控製,完全是精神分裂……

安安看著殷浩倉惶的離開,突然心裏感到很惡心。

她曾經竟然和殷浩這麼無恥下流的人談過戀愛,她的眼睛果然是瞎了,殷浩分明是一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曾經的那些初戀般美好的感覺,好像變成了一條條惡心的蛆蟲,她恨不得從記憶裏抹去,開機重啟。

想著想著,安安便釋然了。

經過這次,殷浩應該不敢再來招惹她了吧。

其實殷浩在她的生活中而言,不過就是一個不相幹的人罷了,她何必為了那個人而不開心呢。

不喜歡以後就不見,大不了就不回季家,眼不見為淨。

就在殷浩氣急敗壞的倉惶離開的時候,有一個人,悄悄的在窗口旁收回了手機,樹蔭下,那鮮豔的唇瓣微微張了張,露出一個陰險的弧度。

季安安,這次,你還不要身敗名裂麼!

我倒要看看,顧虞城還會要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麼!

安安放下剪刀,總覺得後頸子麻麻的,好像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她轉過頭,急急忙忙的探向窗外,發現並無異樣。

為什麼覺得此刻胸口有些發慌,眼皮子也跳的厲害。她走到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幾分疲憊,幾分狼狽,與方才落落大方的氣勢,截然不同。

她不禁疑問:季安安,你到底是幹嘛來的,丟人現眼來的嗎?

不是的,這不是她要的。

盡管前一刻,她懊惱的分分鍾打算離開,但是,季安安最後還是決定留了下來。

心虛的人應該是殷浩,而不是她。

殷浩對她做出了那麼過分缺德的事情,倘若不是她機警堅韌,恐怕此刻就讓殷浩給得逞了,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她這輩子都完了,更是沒有臉麵麵對顧虞城。

所以,她留下來,偏偏就是要膈應殷浩,季思倩和殷浩這一對綠茶婊和渣男,如此幸福,簡直就是天理不容,雖然在某個人品作風的角度上來說,兩個人還是很般配的。

安安重新打起精神,補了一個妝,再次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又是一副煥然一新落落大方的模樣。

她算是看明白了,果然人善隻能被人欺,柿子挑軟的捏。

安安決定了,她不能永遠處於被動的地位,她要主動反擊,人活著,什麼都是逃避,有什麼意義呢!

她總不能永遠活在需要被人保護的羽翼之下吧。

思及此,安安對季從海的態度不由親近了許多,挨著季從海,親昵的姿態站著,扮演好一副爺慈孫孝的畫麵。

她仔細想過了,季從海討好她,無非是顧虞城的緣故,可顧虞城並不是吃素的,斷斷不會為她付出不必要的金錢,所以季從海無論是偽裝還是真實,都沒有辦法從她手裏騙到一丁點的好處。

演戲,有時候,並不是太難。

“安安,那麼久,你去哪兒了,是不是不舒服?”季從海關切問道,略略地掃了一眼季安安,鬢邊的頭發濕漉漉的,身上的禮服好像也有一些灰撲撲的,分明發生了點事情。

可是見她眉宇之間的從容,眼眸深處完全散發著超越年齡的成熟感,分明與季從海熟悉的純澈眼神有所不同,好像又是一樣的。

“爺爺,沒什麼,隻不過……”安安欲言又止,為難的瞥了一眼季從海後,道,“您之前應該是知道的,在堂姐之前,殷浩是我的男朋友。”

季從海眸光深了深,加重了聲音,嚴肅的問:“安安,你想說什麼?難道……”這丫頭心裏還對殷浩舊情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