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你對我太好,我恐怕,就更加不能放棄你。
“淩大哥,我們是好朋友,而且一直以來,我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你有實質性幫助的事情。”
安安不好意思的道。
淩宇喬說錯了,不是她太好,是他太好。
“今天你出庭,我都看到了,這些天你在警察局,一定很害怕。枉我一直自詡我們是好朋友,卻在危險來臨的危機時刻,把你推開……安安,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後悔,讓我最害怕的,原來並不是警方的全城通緝,而是你!”
淩宇喬句句真誠,發自肺腑,眼中濃鬱的化不開的情感,像是脫離了理智的牢籠,再也無法控製了。
安安驚住了,眸光發怔,手足無措。
她知道淩宇喬對她的感情不一般,她以為像淩宇喬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一定不會那麼執著,更何況,她是如此的糟糕透頂,是個麻煩……
“淩大哥,你,你冷靜一點……”
“我已經很冷靜了,安安,其實我早就喜歡上你了,隻是因為你的身邊有了顧虞城,我不想打擾你的愛情,你的生活,所以我隻能默默的埋藏在心裏,什麼見鬼的好朋友,我根本不想當你的好朋友……我決定不克製了,我喜歡你,你可以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嗎?顧虞城不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人!”
淩宇喬將她逼至在牆壁的角落裏,他的氣息濃烈滾燙,封鎖著季安安所有逃離的出口。
她的腦子亂哄哄的,不行,所有的事情都脫了軌道,她不能讓自己和淩宇喬的關係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淩大哥,我不想傷害你,我喜歡的是顧虞城,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請你不要讓我們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可以嗎?”安安心裏脹脹的,拒絕一個人,竟會如此難受。
龍九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拒絕,不會有任何的愧疚感。
但淩宇喬不同,正因為她心裏是在乎淩宇喬的,所以無法當麵拒絕,難受的不止是被拒絕的人。
“安安,你明知道顧虞城不是真心愛你,為什麼不可以接受我,你必須承認,和我在一起,你很快樂,你很自由!難道你忘了我們在M國一起渡過的日子嗎?”
淩宇喬似陷入了一種魔症之中,他歇斯底裏,他心中憤懣不已,他被嫉妒深深地占據著。
緊接著,安安的雙肩被他死死的扣住,她露出驚恐又無奈的表情,想哭,卻已啞然失聲。
淩宇喬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安安,我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沒有顧虞城,你就可以接受我?”
這句話,以前淩宇喬也是半開著玩笑問過她的。
那個時候,她一直沒往心裏去。
現在,舊事重提。
她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某種很冷很冷的殺氣。
可她無論如何從嗓子裏,發不出半點的聲音。
“你不回答,我是知道答案的!”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愛情是刻骨銘心非你不可的,殉情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如果顧虞城死了,季安安會不會自殺呢?
別傻了,那是童話故事。
另一個會活的好好的,需要一段時間的療傷,痊愈之後會漸漸淡忘,愛上其他人,然後結婚生子,直至衰老……
季安安不會是那個例外。
他瘋狂了,他被腦海中的念頭給徹底的瘋狂了。
安安最後的記憶是,耳邊聽到了淩宇喬的幾句自言自語,難道他要對顧虞城不利?不,不可以。
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淩宇喬回神,季安安已經軟軟的倒在他的懷中。
眼前的女人,以前或許不那麼在乎,潛移默化的,竟像是罌粟一樣,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生根發芽,長成了漫山遍野的腥紅,再也無法從腦海中剔除。
季安安,我該拿你怎麼辦?
淩宇喬喃喃了幾聲,最後眸光一凝,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
深夜,十二點。
M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明顯減少了。
顧虞城裹著深色風衣,穩步急行,匆匆回到了酒店,他在服務台取了備用的房卡。
連日來的奔波,確實讓他感到幾分疲憊,不過好在小女人安然無恙。他們大概半個月沒有見麵了,小女人應該不會睡的太熟!
懷著某種不純潔想法的顧虞城打開房門,卻嗅到了一絲陌生的味道。
他登時眸光變得無比的犀利,警覺,房間裏漆黑的一片,他靠著門旁邊的牆麵,順利摸到了開關。
一室驟亮。
本該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女人不在,她的被頭掀開了一半。
顧虞城檢查了一遍之後,麵色終於越來越陰沉,手臂上青筋暴跳,“誰,究竟是誰?”
他摸了一把被褥,已經沒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