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一把將人推了出去,轉身憤恨的砸著黃白的門扉。
力氣之大砸的她骨頭生疼,但是她毫無所懼,固執的想要將門砸開,不是用手就是用腳用身體。
“沒用的,孩子,你要乖一點。”被推開,斐東來並不發怒,反而溫和依舊。
但季安安充耳不聞,淚流滿麵,不斷的砸門,用力之大每每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砸的骨頭生疼,手臂酸痛也不理會,隻是一直砸,似乎這樣才能夠發泄心頭的苦悶。
“放棄吧,這樣隻會傷害你自己。”斐東來拉住季安安的手臂,溫和的說道。
至始至終,那個人無論說出多麼殘忍的話,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所以大家都被這個樣子的他給迷惑住了,以為那就是他本來的樣子,誰都沒發現那是他的麵具,不知道帶了多少年帶著帶著就成了習慣的麵具。
季安安厭惡的甩開手臂推開他,黑亮的眸子裏閃爍著怨恨的目光:“放手,斐東來,我恨你。”
斐東來是她的導師,是她的信仰,但此時,他卻更像是洪水猛獸,比任何的凶獸還讓人厭惡討厭,因為他殘忍的讓人膽寒。
斐東來眉峰微微一顫,莫名的感覺到一陣不適,他這輩子最習慣的就是偽裝,而最得心應手的就是殺伐果決,他溫和的外表之下是一顆堅硬的比石頭還強硬的心,但是季安安的眼神和神情,卻莫名的讓他感到一陣不適,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不適。
這種感覺讓他無所適從,溫和的外表撕裂了一點,他一把將人扯到玻璃牆前,指著裏麵的人笑道:“因為什麼恨我,孩子,因為裏麵的人嗎?”
此時,盧爽昏迷不醒,玉體橫陳,季安安齜目欲裂,猛地在想玻璃牆,玻璃牆細微的震動了一下,鮮紅的血液殘留了一個圈,季安安毫無所覺,突然一把抓住斐東來,緊緊的攫住他的脖子,像是被激怒的動物,恨恨道:“放了她,放了她!”
“你想殺了我,孩子?”斐東來斷斷續續的說著,可見季安安的力氣不小。
“boss。”冷峻的女人正想抬手將人劈暈,但被斐東來製止了,隻好退後兩步,繼續旁觀,這是他們boss的拿手好戲,將人逼瘋的時候是最好控製的。
“我會像你的父親一樣,死在血泊裏,鮮血橫流,到處都是血。”斐東來不慌不忙,但說出的話卻鮮血味十足。
季安安想到自己父親倒在血泊裏的樣子,驚恐的鬆開雙手。
“然後你對顧虞城說,你殺了人,他會用什麼樣的目光看你,他會做什麼?護著你還是把你送進監獄,護著你的話,事情敗露他也要坐牢,送你進監獄的話,你這輩子都完了,好好想想,一輩子沒有愛人沒有親人,隻能在監獄裏孤獨終老。”斐東來的聲音還帶著暗啞,但溫柔又殘忍,像是緊箍咒一樣不斷的在季安安的耳邊響起。
季安安驚恐的搖頭,捂著耳朵不想聽:“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一個懷抱將她包裹住,溫和的嗓音安撫著:“孩子,你反抗不了,你注定要為我所有,你什麼都沒有,你隻有我,知道嗎?我是你的主宰,你要為我所用。”
“我……”
“你是厄難之體,想想你的父親,他被你克死了,想想你的丈夫他差點被槍殺了,想想你的朋友,就在那裏,承受著女子最悲哀的痛苦,你可以幫她,隻要你答應我,成為我的人,我可以幫你。”
溫和低沉的嗓音可以像魔咒一樣讓人發瘋,也可以像梵音一樣讓人安定,季安安崩潰的大哭起來,不斷在斐東來的懷裏大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聲音越高,心卻垂落的越低,好像要落到烈火板的地獄一般。
斐東來揮了揮手,冷峻的女人低語了兩聲,剛剛緊閉不出的房門從裏麵打開,彪形大漢訓練有素的離開,一個長相普通眼光閃爍的男人飛快的走了進來,幫裏麵的女人穿好衣服,然後準備帶她離開。
“等,等一下。”季安安掙開斐東來,回頭時,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
季安安一愣:“你是誰?”
“哎呀,以後再有這種好事,一定要找我呀。”女人摸了季安安一把,搖曳生姿的帶著普通男人離開了。
季安安楞在當場:“那個,不是阿爽。”
“顯然不是,你應該感到慶幸,至少盧爽不會感到恐懼,不過這棟大廈裏的確有一家叫做東來室內設計公司。”斐東來毫無愧疚的說道。
季安安猛地瞪大眼睛:“你騙我。”
“我隻是在教育你,孩子,難道你想我真的把盧爽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