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裝飾了你的夢,你修飾了別人的心。

這時舒半柔一醒來就記得的一句話,是從卡凱爾嘴裏說出來的。

當所有的記憶都存在自己的腦海中時,舒半柔才知道白奈荷為什麼三番四次的反問她是不是真的想要恢複記憶。

如果不是她自己執意要恢複這段消失了二十幾年的記憶,她大概怎麼都想不到這段缺失的記憶是她自己要求白奈荷封存的。

所以甄示綠才會知道U盤在哪裏,雖然這個U盤不過是白奈荷騙卡凱爾的一個幌子,但這個幌子也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目的就是讓卡凱爾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為。

她坐直身子,白奈荷手裏拿著手機,推門而入,“喲,挺精神的嘛。”散漫的都到病床跟前,“喏,手機”舒半柔眉頭微蹙,“裏麵有我給阿念的話。”

她才剛想問為什麼要拿她的手機,白奈荷就自個解釋了。

“你精神不錯,我就不過多停留,我趕回晉城有事,你也可以來晉城找我。”白奈荷笑著說。

舒半柔偏著頭,仔細想了一番,“我才不要去晉城找你,再說了我現在要等我老公回來,老祖你就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舒半柔伸了個懶腰,下床,腳下傳來窸窸簌簌的穿鞋聲,看了一眼正盯著她,舒半柔輕笑,“老祖宗你就饒了我吧,你看我這都四十好幾的人了,我哪裏有空跟你到那個鬼···晉城去”差點就將鬼地方脫口而出。

白奈荷聽言扯了扯唇角,“沒良心的家夥。”轉身揮了揮手,“走啦。”走沒兩步又回過頭,“一會給你一個驚喜,再見。”這次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

“再見。”舒半柔緩緩的輕歎口氣,看著阿荷離開的背影,又喃喃自語的說,“再見何時才能再見呢。”

片刻,舒半柔走出病房,往黎念九病房方向走去,邊走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奈荷下針下得重了還是怎麼得,從她一醒來頭就疼死了。

她現在嚴重懷疑肯定是白奈荷故意下手的重手。

“小九···。”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叫住了她,那熟悉的聲音讓舒半柔一頓,她緩緩的回過頭。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映入她的眼眸。

“砰砰”心率的跳動聲,舒半柔偏著頭,扯唇輕笑,“閣下可是著名的書法大家黎至岸?”

黎至岸推著鼻梁上銀灰色邊框眼鏡,“正是在下。”聽到這個回答舒半柔“噗嗤——”的一聲訕笑。

收起笑意,黎至岸闊步到舒半柔跟前,一把將舒半柔抱進懷裏,“這些年來你去哪裏了?”

“以後不會離開你了。”舒半柔淺笑,伸手推開黎至岸,“走···看女兒去。”舒半柔拉著黎至岸的手往前邊走。

剛走沒幾步,黎至岸的手機響了起來,舒半柔一頓,“誰的電話?”

“書法局的。”聽言她鬆開了黎至岸的手,“去吧。”黎至岸一怔,“小九···我···”話沒有說完,舒半柔抬手打斷,“我都明白,你不用解釋,去吧,我跟女兒等你回來。”舒半柔倒著往前走,“但是別讓我等太久。”

黎至岸看著舒半柔轉身朝前走的背影,低頭垂眸,“這次不會讓你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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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巫桑語抱著黎念九到病房之後,兩人在床上一前一後的躺著,“小九···哦,不是,應該是阿念”巫桑語想到小九是黎念九媽媽的乳名,不禁覺得好笑。

“切——”黎念九有些不屑,“你剛才要說什麼。”

巫桑語腦海裏回蕩著風然承那張絕塵不染的臉,一臉花癡的笑了下,“你這是犯花癡啊”

黎念九猛的從坐了起身,一臉八卦的睨著巫桑語,“你跟阿薺有進展了?”

巫桑語聽言白了黎念九一眼,翻了下個,抬腿壓在黎念九腿上,“他啊,不是盛家的姑娘打得火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