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歎息後,錄音中的男子忽然勃然大怒,衝著蔣羽章怒吼道:“要你又他媽何用,給我把他的右腿打斷!”
雨夜的天穹上方,傳來了淒厲的慘呼。
蔣羽章的這條腿,最得意的腿,真的瘸了。
平日裏,他每走一步,左腳邁出,右腳慢慢地拖過去,可是誰也不會知道,他實在隱藏自己真正的實力。
然而此刻,他依舊還是原來的麵目,但是卻再也無法像正常人那樣。
黑衣壯漢們走了,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雨夜裏呻吟。
命途多舛,他似乎永遠也無法解脫這失敗的魔咒。
他此刻在想,為了十五萬,他廢了自己的這條腿,值得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又傳來了他淒厲的長笑。
可是誰又知道,這笑,比哭還要令人絕望。
這雨夜似乎對任何人都不太好。
若是趕上一個這樣的雨夜,就特別淒涼,寡婦可以落淚,鰥夫恐怕也要起來彷徨。
葉寒已經走了,慢慢地踏上回胡氏診所的路。
疼痛已使他意識模糊,找不清回家的路。
他虛無的眼神,就像是一個迷惘的失落者。
這是他來到治川鎮後,傷得最嚴重的一次。
他曾以一敵百,卻毫發無損,可是今天,他似乎遇見了一個真正的對手。
他篤定,自己如果沒有看到蔣羽章的靈魂,就一定不會注意到他的右腿。
如果沒有注意到他的右腿,他似乎沒有那麼容易取勝,極有可能慘死在他的劈掛腿之下。
雨一直下,他忽然覺得冷。
他的頭遭到了一拳重擊,可是睡也不會知道,這一拳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
頑強的意誌,如果不支撐著他,恐怕他也已倒下。
他左右晃悠著,繼續向前走,忽然,也不知從哪裏又竄出了幾個花衣男子,擋住了葉寒的去路。
路很黑,陰雨綿綿,視野更加模糊不堪。
而況,他們竟然還拿著手電筒找著葉寒的眼睛,葉寒更加無法看清他們的臉。
忽然,他的耳畔傳來了一陣譏笑,另有一人道:“這就是葉寒,聽說他的拳頭,他的針和他的手術刀都很厲害,我們把他的手廢掉,這樣他就永遠也不可能以一敵百了。上!”
風呼嘯,伴著狂風的腳步從四麵八方傳來,朝著葉寒追來。
葉寒看不見東西,聽不清敵人攻擊的方向。
疼痛得近乎暈厥的他,現在還能站起來,似乎依舊算是一件很奇跡的事情。
忽然間,也不知是誰從他的背後給了他一腳,他猛地往前撲去,整個頭栽在了泥濘裏。
隨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拳打腳踢,朝著四麵八方攻擊過來。
葉寒雖然有著鐵打的身子,可在這永無止境的攻擊中,也總是會倒下去。
原先他隻是身體的兩處疼痛,現在,卻忽然變成了很多處。
他躺在泥濘裏,已經無法再站起來。
可他沒有叫,也沒有哭,因為能讓他哭的人,永遠也不是疼痛。
啪!
咚!
嗆!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這些花衣男子就像是打一隻老鼠一般,盡情地毆打著葉寒。
他們毆打的時間,可以用秒來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