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不對呢?一千多年來我等的,就是這個嗎”
慕輿的聲音在林鈺兒耳邊呢喃著,帶著一點點魅惑,一點點迷茫,好像自己做著夢,又好像別人都一同落在夢裏。
他的迷茫似乎隻是稍縱即逝,然後便像一個終於鼓起勇氣的孩子般,墨色的瞳孔逸散著魅惑的光芒,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林鈺兒心中一驚,他這是要吸自己的血?
果然,頸間疑似利齒的硬物肆無忌憚地在她細膩的肌膚上滑動著,然後他的吻細細密密的落下,那麼溫柔,那麼眷戀,仿佛那一夜,他對她說,此生定不相負
“鈺兒,安石此生定不相負。”
那個春日寸光般美好的男子好像又一次來到她的身邊,他細細斟酌著她的身體,這個吻繞上她的耳畔,然後終於噙住她的雙唇。淚水從林鈺兒眼睛逸散而出,是安石嗎?是安石嗎?你真是安石嗎?
她細細回應著他,並不嫻熟,卻義無反顧。是不是因為上蒼也看不過去了呢?所以才給自己這個機會,在那一世無法回報的愛,讓自己在此生歸還於他?
她仿佛看見那夜大雨,他闖進她的閨閣,一臉無賴說小姐縱是對在下愛慕已久也不當這般夜奔相投。
仿佛看見那年春天他站在樹下看得癡了,嘴裏喃喃道,丫頭很美,一直很美。
仿佛看見他緊緊抱著她,說著思念,卻忽然慘白了臉色,怕被自己拒絕。
安石,安石,對不起,安石
林鈺兒正沉浸在那似夢似幻的回憶裏,卻忽然被舌尖的血腥味驚醒。血腥味彌漫開來,慕輿依舊壓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卻沒有繼續吻她。
嘴裏除了血腥味並無痛感,想來不是自己的血,不是自己的又是誰的?難道自己“錯口”要了慕輿?所以他的臉色才忽然變得這麼難看?
“安石,我”
她開口想要解釋,想告訴他自己想明白了,既然天公作美,這裏沒有苻堅,沒有慕容衝,也沒有什麼謝安和慕容清。那麼,如果他不嫌棄,她還是願意遵守當日的若言,她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然而,未待她開口,慕輿竟是一把將她狠狠拉起,然後向麼邊摔去。他用的力氣那麼大,以至於做完這一切立刻雙手支地,汗流浹背,隻是對著林鈺兒低吼道:“滾!”
林鈺兒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右手關節處傳來的痛感告訴自己,恐怕這個月都不能寫字了。
她有些艱難地爬起來,卻被慕輿一個“滾”字吼得愣住,呐呐道:“慕輿,你”
還不等林鈺兒問他,門已經被人撞開,來人正是葉梓,他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看棺木中的慕輿又看了看林鈺兒,然後蹙了蹙眉人拉起林鈺兒便走。
“嗬嗬,想不到慕輿殿下竟然願意為一個人類生生壓下七菹離的藥力,倒是讓我卡捏越發好奇了。”房間裏忽然響起一個詭異的聲音,似是帶著笑意,聽在耳裏卻偏偏好生冰冷。
“你下的藥!”慕輿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喘息,卻亦是寫滿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