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終究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我不想對她有太多的留戀,如果我們原本就不合……
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出了門後,我又一次於大門口停下了腳步,閉著眼緩緩回過頭極為仔細的看著身後的屋子,以及白若揚的屋子,我在這裏生活了至少五年,可如今卻要永遠的和它說再見,心中難免有了幾分苦澀。
我記得那天下雨的清晨,和林念曦相遇,然後在極短的時間裏,我們又相識最後相戀,可現在我卻覺得仿佛做了一場夢,因為我此刻的整個人是空落落的,沒有任何激情的……就恍若一個不屬於這座城市的人。
我好似從樹枝上飄落的一片殘葉,隨風而行,隨流沙而散,根本不能自主掌握自己的命運,更難以奢求能得到誰人的同情與理解……但人生不就是這樣嗎?太過堅持與理想化本來就是,自我折磨的毒藥,可是我所追求的那份簡單真的,就是錯誤嗎?又或者,所有不那麼安分的人,就該接受挫敗後的落寞和孤獨。
對此,我找不到答案,可我能明白的是,所有不舍與不安終歸過去,至少這些難解的問題於我而言,已經不那麼重要,等回到重慶後,一切都會慢慢的隨時間淡漠,遺忘。
……
遠處高樓林立,陽光也正處於溫熱中,有幾縷彩色的光線透過窗戶,將那掛在頂層的鍾擺,照的像輪太陽。
我想要停在原地,然後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截取下來,可身邊人來人往,流量也出乎意料的大,他們急切的步伐讓我無法停留,隻能順著人海無主的往火車站緩緩而去……
不多久,我便成功買到了晚上到重慶的動車票,然後坐在候車室內的座椅上,微閉著眼睛在等待期間,解著心上的疲乏。
在一片黑色的空間中,我極力的幻想著心底有過的那座城市,那個蘇沁也有過的夢,可不知為什麼,不管我如何努力,我的腦中所有的隻是一片空白,除此,便隻剩下無力的憋屈和不甘。
就這樣呆呆的坐了好一會兒,還是無法將心情平複下來,我開始有了煩躁和猶豫,帶著說不清的情緒,將手機拿出來,試圖用遊戲來麻痹神經,度過這無聊的等待。
可滑開屏幕後,卻發現了兩個未接來電,一個來自蘇沁,另一個則來自白若揚,我猶豫著是否要回撥的時候,蘇沁又給我打來了電話,當即接通後,我沉默,蘇沁也沉默。
於是場麵瞬間就變得很尷尬,我感到好笑,可也不太願意告訴她,自己要離開這座城市並且不會再回來的想法,便刻意的找了個話題笑問:“我正走在一條處處好風光的路上,想放鬆一下自己疲累的身心,你找我有什麼事?”
蘇沁聽後,卻滿是疑惑的反問我:“你會有這麼閑?我能說不可信麼?”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氣惱,讓我微微愣神,就如被她看穿了,自己編造的謊言似的,可我很堅定的認為,她並沒有這麼了解我,便語氣頗為不爽的又道:“什麼可不可信的,難道我想旅遊都不行麼?還要給你寫個承諾書?”
見我心情不太好,蘇沁倒是放鬆了語氣,冷冷的笑著說道:“你不用給我寫什麼承諾書,因為那並沒有什麼用”
“知道沒用,你還多此一舉……人生啊,就是一場遊戲”我惆悵道。
“但我就是不信你會去旅遊,就是看不得你那副墮落逃避的樣子,你為什麼不能勇敢的麵對生活,難道說這些年的遭遇,就沒有讓你改變什麼嗎?”蘇沁很是激動的說著,就好像,我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被她看到了一樣。
這讓我感到不解,更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於是我又沉默了,想著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