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該答應王道奎,為了義氣出征,沒想到落得個客死他鄉的下場。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九壇主就算拚著抗命不尊,也不會來蹚這趟渾水。
而今,說什麼都晚了。
他狼狽趴在深坑中,還沒有死去。
隻是在被破掉了半神護體紫氣之後,後背幾乎被天雷當場燒成了焦炭。
半生半熟的九壇主血淚滿眶,費力撐起雙手抬頭望天。
在他眼前,浮現出了昔日與眾兄弟相處的一幕幕。
從他*歸順王道奎,到被委以重任,一手建立九分壇。
如果說,血煞盟九大分壇中,有誰對王道奎最忠誠,無外乎就是他。
最初的時候,血煞盟隻有七座分壇,是幾十年前才逐漸演變出八九兩座分壇。
如果說,其餘分壇都是各上古門派留下來的殘黨,對王道奎不是很歸心的話,八九兩個分壇,可謂是王道奎真正的死忠勢力。
昔年,他初入半神,便被王道奎任命,執掌一方分舵。
眾兄弟中他年紀最笑,不過百歲年紀,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方強者。
一時間,另外八大分壇無不對他爭相示好。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他將各大分壇壇主當做了可以托付之人,一同死心塌地的效忠王道奎。
雖有競爭,卻始終信任著彼此。
六壇主,便是其中之一。
這一刻,在得知死亡即將臨近時,九壇主出奇的平靜下來。
他似哭非笑的望著上空,大聲蒼涼道:“老六!我知道你在,這裏是你的地盤,你不可能不來。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是怕我這昔日的老兄弟做了鬼找你索命?
還是說,我景陽臨終前,連見你一麵的資格都沒有!”
九壇主字字泣血,說完,氣息萎靡了許多。
大陣裏,風沙彌漫,卷起的灰塵落在他後背,與鮮血合成黑紅相間的泥巴。
他已經不像人樣了。
虛無中,傳來一道幽幽的歎息,一道綠袍身影緩慢走出虛空。
來人白白淨淨,像是一介書生,此時正靜靜盯著九壇主,臉上閃爍著愧疚、悲傷和憐憫各種情緒。
看到這人影,九壇主忽然安靜了下來,像是一座雕塑,愣了很久很久。
“你果然在,你果然早就來了。”
“哈哈哈哈……咳咳!”
九壇主想要放聲大笑,隻是笑著笑著,鮮血和眼淚和在一起,繃不住流出來了。
“這麼說來,他說的也是真的了,王道奎真的隻是派我來送死?”
“可笑,可笑我竟然還憧憬著,為他鞍前馬後建功立業,真是貽笑千古!”
天空中,六壇主麵露痛苦之色。
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未說出口,隻是靜靜盯著上方烏雲。
此時烏雲中,第三道天雷,已經開始彙聚,威壓又一次席卷大地。
九壇主仰麵跪在地上,安靜的望著上方的蒼穹。
他再也找不出活命的辦法,天要絕他,神仙難幫!
“落陽坡!”
“落陽坡!”
“原來落得不是人族的太陽,而是我景陽!哈哈哈哈……”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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