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多開一脈，實力就能增強一倍的話，他和凝兒生還的可能就大一倍。
見他堅持，凝兒也不廢話，點了點頭，繼續幫他開脈。
事實上，沈默的確有些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這開通第三脈的過程，要比之前兩脈加起來還痛苦。
凝兒這女人是很彪悍的，既然答應了他，壓根沒有顧忌，隻是一個勁的幫他開脈。
有好幾次，沈默感覺自己因為痛苦，就要暈過去，最終都憑借無上的毅力，頑強撐了下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八十斤的錘子，反複捶打他的骨頭，打碎了又修複，然後繼續打碎。
其實痛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無休止的痛苦。
這種地獄般的折磨，一直持續了大概三分鍾左右。
這漫長的三分鍾，沈默仿佛剛從蒸籠裏出來，渾身都是汗水。
風一吹，冷冷的衣衫貼在身上，他當場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管怎麼說，這第三脈，終於還是順利開通了。
沈默半夢半醒之際，感覺凝兒停下了動作，於是迷迷糊糊抬眼望去。
“你確定，不是在拿我出氣麼？”沈默艱難開口，開了個很冷的玩笑。
凝兒沉默了一下，接著小聲道：“你的確很適合蠻荒絕學，可能你的天賦真的也很高。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專修蠻荒武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給你。”
沈默聽完，則是沉默了下來。
專修蠻荒武道，言下之意，就是放棄自己的紫府和紫氣，永遠都不去恢複。
等同於，他在這個年紀，放棄自己從前的一切，重走一條完全陌生的武道之路。
凝兒說完，目光看向別處，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等待沈默的答複。
她也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
與其說是請求，不如說是她一種美好的夙願。
隻要沈默答應了，就不算是兩種武道兼修，以後同她一樣，是單純的蠻荒武者了。
沈默聽完凝兒的話，則是陷入了沉思。
他沒有立即做出答複，也沒有在腦海中權衡利弊。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但凡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恢複，他都不可能放棄紫府和紫氣，因為那是他的根本。
見他不說話，凝兒苦澀的笑了下。
“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說。”
沈默看了一眼後方，凝聲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還能活著撐過今日，你隨時可以廢掉我的三條脈。”
凝兒沒說話，而是就地靠在一塊石板上，有些疲倦的合上了眼睛。
她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
接下來，一切全看沈默能不能殺出一條生路。
至於為沈默開脈後後不後悔，凝兒也不知道，她已經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你記著，我可以不介意你同時兼修兩種武道，但你必須答應我，此生此世，不會用蠻荒的絕學去殺任何蠻荒人。
更不能，將蠻荒武道的弱點公之於眾，告訴那些紫氣武者。
否則無論天涯海角，我都必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