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的。”
沈默想了想，有些頭疼道：“不過現在，可能不是主要目的了。”
“你想做什麼？”凝兒胡亂擦了兩下眼淚，好奇問道。
沈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如果不出意外，幾日後我就會離開大荒，你是隨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片故土？”
“這裏不是我的故土。”
凝兒輕輕搖頭，有些茫然道：“這裏的一切，都跟我想象中不一樣，我沒有家，除了母親，我什麼都沒了……”
沈默心裏也有些難受，輕聲道：“以後，人間就是你的家，也是你母親的家。”
“那……”
凝兒鼓起勇氣抬頭，道：“等母親好了，你就帶我們走吧，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轉修紫氣。”
沈默一臉好笑，沒好氣道：“方不方便，你心裏沒數嗎？”
凝兒聞言，那張亙古不化的冰山臉上，終於罕見多了一絲真正的笑容。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嘻嘻道：“那麼……未來，就仰仗沈公子關照了。”
“胖妮姑娘客氣了。”
沈默謙虛的搖了搖頭。
下一秒，房間內隱隱傳來陣陣沉悶的打擊聲，和男子壓抑的慘叫。
……
是夜。
不見白晝的無相島。
幾十位道王使整齊的坐在蒲團上，正在閉目打坐。
在一眾道王使後方，已經凝實了許多的葉尋正心不在焉望著遠處。
上方的虛無中，有道道線深淺不一，顏色不同的線條正在不斷變化，忽長忽短，忽隱忽現。
“推演完了沒有？磨蹭什麼呢？”
終於，葉尋不耐煩的抬起頭，望著上方大聲問道。
虛無中，傳來滄桑的聲音。
“九死一生之劫。”
“早說不就得了。”
葉尋聽完，從蒲團上豁然起身，大步朝著島外走去。
那滄桑的聲音悠悠道：“葉尋，你已經欠了我數不清的神魂之力了。”
葉尋腳步一頓，不耐煩道：“我又不是不還你，不是說好了算借的嗎？”
那聲音不依不饒道：“你每次都這麼說，可你一次都沒還過。”
葉尋嘿嘿一笑，幹巴巴道：“下次一定！”
“可命格告訴我，你此去九死一生，你死了拿什麼還？”
“那不是還有一生呢麼？”葉尋紅著臉辯駁。
“這一生，是奇跡。”
葉尋擺擺手道：“別廢話了，我要是回不來了，還有我徒弟，還有我徒孫，總會有一個還你的。”
這滄桑的聲音悠然一歎，“奔走千載歲月，隻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縱然成了，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你本對弈之人，卻自甘墮入棋局，值得麼？”
那一襲本來遠去的白衣，再一次停下腳步，回頭靜靜望著天空那不停交織的命格。
“你李命無情，而我有情！你掌命，可我葉尋不信命。”
“更何況，他的命，你推演不出，怎知我生死難料？”
話未落，白衣決然遠去，隻餘一聲叮囑。
“我要回不來，債算我徒弟的，葉家人窮，還不起這麼多神魂之力。”
……
這一夜，沈默整夜都待在凝兒的小屋中。
倒也沒特別的事情，除了寥寥分別後的事情，主要是躲避洛奇的女人。
這期間，沈蓮心找過他一次，隻是說了一聲鑰匙已經製作完了，便再沒了動靜。
一直到天亮時分，沈默才敢出門，一路奔向死牢而去。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這三兄弟和兩個交通工具逃獄了。
幾分鍾後，沈默順利進入死牢。
死牢裏一片冷清，他一路走過來，發現那些行屍走肉般的紫氣武者，都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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