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攥著沈默給她的頭發，緩緩閉合雙目。
這天機石上方，一瞬間亮起道道光紋，仿佛星空璀璨。
大約幾分鍾後，老嫗睜開眼睛，呆呆的看著沈默。
“一片空白。”
沈默咽了口唾沫，苦澀一笑。
果然，還是和他料想的一樣。
一個隻剩下兩年壽命的人，還有什麼未來不未來的。
“多謝前輩。”
沈默抱了抱拳，心思變得愈發沉重。
這天機石推演他的命運，未來是一片空白。
這是否意味著，兩年後，他真的會被裁決之劍斬殺？
雖然不能肯定，但這樣的可能性，至少達到九成。
也就是說，命運已經為他鋪好了死路。
“無情啊！”
沈默感慨一句，笑了笑，也不糾結。
“婆婆，若是沒什麼事情，晚輩便告辭了，外麵兄弟們還在等著我，我得回去忙正事了。”
“等一下。”
老嫗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什麼決心，忽然將天機石遞給了沈默。
“你拿著這個。”
沈默大驚，連忙道：“前輩，這是你們不死族的至寶，我不能收。”
老嫗不由分說將天機石塞在沈默半捂不捂的衣兜裏。
“小子，我已經用天機石，推演過了所有不死族人的命運，也為此付出了不少代價。
再推演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所以我留著這半塊天機石，也沒什麼用途。”看著沈默接下天機石，老嫗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悠然歎道：“小子，你知道嗎？這東西對許多人而言，都是好東西。
可當你得到它後，便又會無比厭棄它。”
“這是為何？”
沈默一時不解，多好的寶貝啊，扔了多可惜。
老嫗溫和一笑道：“知命而不能改命，對凡人而言，是一種煎熬。”
沈默聽罷，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很早之前就想過，知道未來，未必是一件好事。
就好比一個人，知道了自己什麼時候會死，那麼接下來的所有日子，都將會在惶恐和忐忑中度過。
沒錯，這個人就是他。
握著天機石，他忽然覺得，這東西似乎也沒什麼好的了。
跳脫不出棋盤的人，大概也沒資格去接觸所謂的天機。
沈默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再拒絕，伸手接過天機石。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就目前而言，這東西對他還有些用途。
他想要通過天機石去了解一些事情。
“多謝婆婆指點，贈我法寶。”
沈默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後，遲疑道：“婆婆，我有一個提議，不知您是否考慮一下。”
“你但說無妨。”
沈默組織了一下語言，快速道：“婆婆，這裏對不死族而言，已經不那麼安全了。
如今三域大戰已起，戰火遲早會波及到這裏，不如婆婆帶人跟我離去，他日回了北疆，再給不死族的諸位尋找合適的修養生息之地。”
老嫗聽後，沒有半分遲疑，笑著點了點頭。
“我也正有此意。”
“既然這樣，那您去收拾收拾，我們這就上路？”
“收拾就不必了，本來此前都準備逃走了，東西早已收拾好，我們可以即刻啟程。”
“好！”
沈默點點頭，笑容愈發燦爛。
平心而論，這些不死族的族人，雖然過的貧窮，但實力卻也的確不弱。
如果能將這幾千人帶出山穀，也算是一大助力。
這樣一來，他身後就有超過一萬人的軍團了。
歸途中，的確也能更加充足。
“我們走吧。”
沈默推開門，那中年女子還站在門口，此刻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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