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疑惑地問:“什麼事情啊?是你昨的急事嗎?”
老農點點頭,神色憂慮,歎了一聲:“是,沒錯,昨顧著跟你聊你的那些醫案,一下子就錯過了時間。”
許陽也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哦,到醫案啊,我還想到一個問題,就您歸納的黃芪的六大作用啊,我還有點細節想跟您探討。”
老農立刻來勁兒了::“哦?是嗎,那你,我聽著。”
許陽:“就這個升者平之裏麵啊,像我們有些時候治療高血壓或者低血壓往往會用到黃芪,它同時兼具降壓和升陷作用。”
“但很多醫藥機構,常常隻得出來一個降壓的作用。我在臨床之時啊,覺得這個要分輕重使用……”
老農跟許陽聊起了藥理。
一旁年輕的住院中醫扭頭看看這個,又扭頭看看那個,他也很想問一句,你們不是有急事嗎?怎麼聊這個了?那個事兒,到底急不急啊?
聊了一陣了,許陽才點點頭:“哦,知道了。”
老農:“不過這也是我的個人體會,你可以在日後的治療過程中,加強這方麵的觀察。”
“好……”
不等許陽完,老農又一拍手道:“哎呀,怎麼又給聊忘了啊,我這事兒還沒呢!”
年輕的住院醫也一拍手,你看吧!
許陽道:“什麼事兒啊,您別著急,慢慢。別急,就那個甘麥大棗湯啊,您對這個方子的配伍怎麼看?我倒是有些不同的體會。”
老農立刻轉換了表情:“哦?是嗎?”
許陽點頭:“對,這個方子啊,金匱的條文講的有些過於簡單了,就講了婦人髒躁,喜悲傷欲哭,如神靈所作,打哈欠,以甘麥大棗湯主之。”
“這個方子吧,組方非常簡單,又隻講了婦人髒躁,所以很多醫生隻對髒躁病才使用。但是我在實踐中發現,這個方子對於一般心脾有虛象的,其實也很好用。”
“如果我們套用現在西醫的辨病的角度來看,其實這個方子對於神經官能性疾病,是有一定作用的。”
老農也接著話頭道:“嗯,你能察覺到這個方子的妙用,已經很不簡單,你看這個方子非常簡單,就幾味藥而已,甚至都可以不是藥,但是你仔細分析就會發現它不簡單……”
年輕的住院中醫又一次瞪大了眼珠子,啥呀,啥呀,你們在幹啥!
但究竟這是個夥子,也不敢貿然頂撞大佬,人家正聊的起勁,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就插嘴。就隻能在莫名其妙之餘記筆記了。
老農了一陣,道:“所以啊,你看原文的典籍上有兼補脾氣,四個字,但很多醫者認為這是後人加上去的,所以給它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仲景原文,畢竟曆史變遷,滄海桑田,最原始的版本也找不到了。但這四個字啊,卻揭示了這個方子的奧妙,堪稱點睛之筆。”
許陽也點頭道:“沒錯,這也是我的體會。所以啊,真是越學中醫,越覺得自己不會,這裏麵的學問太深,真是每個方子裏麵都藏著很深的奧義。”
“很多老百姓喜歡相互傳方子,一看,哎,你也是這個病啊,我也是這個病啊,你吃這個藥好了,那我吃,結果他沒好,然後還怪上中醫了。”
老農也搖頭苦笑,然後他突然臉色一變:“哎,不對啊,我不是在我那個很重要的事情嗎?”
年輕的住院醫都傻眼了,謔,您還記著呢!
許陽也恍然道:“哦,對啊,您還沒呢。哎,對了,那個……”
老農急忙打斷道:“行了行了,你趕緊別了,再聊等下我又要把那個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許陽立刻閉嘴,然後對著老農點點頭,示意他先。
老農這才趕緊攏了攏心神,:“是這樣,我有個徒弟。”
許陽驚訝道:“您還有徒弟啊?”
老農點頭:“有啊。”
許陽道:“哦,那您徒弟也是研究中藥的嗎?他得了您幾分真傳啊?他對我們目前的中藥怎麼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