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自昨日起到現,連口水也不曾喝過,這是我剛命下人燉的雪梨粥,你從小最怕苦,所以裏麵放了好些糖,味道很不錯。”
蔡總管將南宮桀輕輕的扶靠在床邊,一勺甜湯送到他的嘴邊,眼帶希冀的求著自家主子多少喝上一點。
眼下的南宮桀,再不是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翩翩貴公子,雙頰塌陷,兩眼無神,一臉濃重的病容,昭顯著一股瀕臨死亡的氣息。
每當蔡總管看到這般模樣,眼底便忍不住泛起層層濕潤,可他害怕這小主子看到自己流淚難過,便死忍著不肯哭出來。
南宮桀虛弱的靠在床邊,嚐試著喝下一口甜湯,到了嘴裏,竟變了滋味,說不出的苦澀,他卻淡然笑著。
“虧你還記得我最討厭苦澀的味道,想起小時候,每次我病了,都是老總管你喂我喝藥呢。”
“那個時候我最怕喝那些苦味的東西,你便趁著爹娘不注意,在藥湯裏放糖,雖然會抵製一部分藥性,可卻不會讓我感到痛苦。”
說完這番話,南宮桀已是累得沒了力氣,撫著胸咳了幾聲,又抬頭道:“蔡總管,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聲對不起,那時我不分青紅皂白的懷疑你和小福勾結,還說出那番傷人的重話,這件事,始終讓我芥蒂於心……咳咳……”
蔡總管忙忍住老淚,上前輕拍他的背,“少爺快別這麼說,從始至終,我從未怪過少爺一分半毫,況且那時少爺也是中了攝魂之術,身不由已,我在府裏侍候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了解少爺的真性情……”
說著,淚已經滑了下來,自己打小侍候到大的孩子,今日竟病成這副模樣,任憑那些醫術高明的大夫前來診治,也絲毫診不出半點結果。
他心知少爺這病是心疾,俗話說心藥還得心藥醫,可小福這一走就是一年多,直到現在也不見蹤影。
很多人在私底下猜測,錢小福已在在這一年裏遭遇了不測。
南宮桀並不呆傻,雖然嘴上不說,可他心底似乎也有了準備,所以才慢慢由著自己的病情惡化。
就這樣一日捱過一日,外麵的百姓也漸漸知道百年酒莊的莊主南宮桀久病成疾,恐怕時日無多了。
期間錢家爹娘和四個兄弟也來探望,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才短短數十天不見,事情竟演變成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彌留之際,南宮桀將家人叫到自己床邊,吩咐蔡管家,若自己真有那麼一天,百年酒莊的產業將劃到錢家的名下。
酒莊交給蔡毅然經營,並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將千世情緣發揚光大,讓東辰國每一個角落都要留下千世情緣的足跡。
蔡毅然堂堂七尺男兒,眼看著這個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小主子居然在自己正值壯年之際交待遺言,兩眼已經是哭得紅腫,說什麼也不肯相信這是事實。
“還有最後一個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