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嫣安靜的躺在軟榻上,胸腔起伏可以看出呼吸薄弱,男子沉默片刻,不知在思慮什麼,他濃眉微皺,眸光展露一抹憐惜,猶豫不決時掏出囊袋裏鋒芒畢露的匕首,他輕歎一口氣,似是極不情願的樣子,對準沐雪嫣心髒的位置,欲要刺去。
這時隻聽“嘎吱”聲響,封雲楚怒氣衝衝直接踹門而入。
男子手腕一僵,未等刺去,封雲楚便一個箭步躍到他跟前,一掌劈下去,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男子齜牙咧嘴的捂著被擰斷般的手腕,身子癱軟在地上,知道刺殺未成功,他忙連滾帶爬的到封雲楚跟前,一個勁求饒道:“皇上饒命啊……”
封雲楚冷哼一聲,凝聚內力一腳將他踹開,隻聽悶哼一聲,男子被摔到菱形屏風上,隨後又滾落在地。
他坐在軟榻邊,檢查沐雪嫣身上有無受傷之處,隨後將她孱弱的身軀攬在懷裏,眸光悲痛且自責,本以為將她留在身邊她便不會再有危險,可竟有人如此膽大包天,他深邃的眼眸一沉,“來人,將此人拿下。”
侍衛聽聞進入殿內,直接架起掙紮的男子,將其帶入地牢。
“皇上饒命啊……這並非草民本意……草民是有苦衷的……皇上……”男子哭喊著,即便這樣的嘶吼顯的蒼白無力。
封雲楚眸若幽潭,他緊緊的抱著沐雪嫣,縱然知道這一次她扔不會醒來,可他隻想抱著她,用他體內僅有的柔情來溫暖她冰冷的軀體。
抱了一會兒,他輕輕的將她放在枕頭上,掖好被褥,對站在一旁靜若幽蘭的芙凝道:“這便先交給你了。”
芙凝溫婉一笑,“皇上放心吧。”
她命人將暈倒的那些宮女們抬到住處,請太醫來診治,便換了一批宮女再此看守。
封雲楚早在昨夜召見裴太醫時便開始對那名男子產生懷疑,他極力讓他派兵去九黎采摘株連草,可找了一晚上株連草未找到竟遭遇蒙麵人的刺殺,封雲楚知道男子這樣做定是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他將思緒放在刺殺上。
他便將計就計,讓尹少凊假意去九黎,實則在暗中觀察著男子的一舉一動。
果然,他故意說要去吃早膳,將男子一人留在偏殿他便開始坐立難安,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
封雲楚早該想到,所謂的神醫撕貼定是有目的的接近雪嫣姑娘,那麼究竟是誰人指示他這樣做的……
他神韻晦暗,禦攆上思慮萬千,尹少凊在一旁與他一起去地牢的路上也是沉默不語,似是在想著此人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到了地牢,陰森又漆黑的冷瞬間襲來,封雲楚烏瞳凜冽,漫過一場雪白,幹淨的像雪花,卻冷若冰霜。
地牢裏的犯人神韻麻木的趴在木樁上,兩眼直勾勾的望向身穿黑色錦緞的封雲楚,以及甲胄金盔的尹少凊,賴泱泱的喊著,“冤枉啊……”
“冤枉……”
封雲楚步履沉穩的走到地牢的最後一間,那裏關押著那名男子。
此時男子雙手雙腳被繩索捆綁,整個人吊在鐵鏈上,男子已經放棄掙紮,一見封雲楚來了,男子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撲騰兩下,“皇上,草民冤枉。”
尹少凊嘴角一抽,神韻冷漠,“聽聽,進這的人誰不喊冤。”
男子眉頭擰成了疙瘩,滿麵愁苦,如風霜撲麵幹澀了臉頰,“皇上,草民確實是冤枉的,草民並不想加害於皇妃娘娘,可草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若是不這樣做,他們都會死啊,草民也是迫不得已。”
封雲楚斂眸,頗為感興趣道:“迫不得已?朕倒是想知道你因何迫不得已,說,受誰人指使。”
男子麵容一僵,灰如土色,他踟躕片刻,淒冷之色溢於言表,最終咬了咬牙,閉口不言。
封雲楚唇角上揚,眸如雲煙成霧,“既然你不說,也莫要怪朕不客氣,來人,上刑。”
他定要撬開他的嘴,將幕後是誰人指使的給揪出來,否則他會更加的自責和愧疚。
粗凜的繩索上宛若帶著荊棘的刺般紮人,一鞭下去,男子已是痛苦不堪,但他硬是一聲也沒吭,就那麼咬牙堅持了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