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清單,我們華家堡對外收購材料的清單。每一樣材料旁邊的數字,是市場上的行情價。”
“哦,明白。”
“我們現在就開始清算數量吧。”
“成。”
一群雜役,足足有三十來人都被竿子叔叫了來。他們拿著各種器皿,將不同種類的毒物盛裝,然後封口。動作嫻熟,一看就是久做此行的老手。
華千古全程盯著,不漏過任意一筆記錄。所有統計出來的數量他都要重新過一次。這分明的,不信任的做法讓那些雜役都有些看不下去。
數量太多,加上要當場封口保存。一直忙活到了晚上,交易才隻進行到了三分之一。
交易暫時封存,吃過了晚飯展破魂窩在了房間裏沒有出去。
白天交易的時候,那魏娜再次的來過。那幽怨的小眼神讓展破魂心驚肉跳的。見展破魂沒了早上在花園裏的勇敢,魏娜倒是勇猛起來。看那架勢隻要展破魂願意,當著竿子叔和那麼多雜役的麵,她都能岔開兩條腿。
華千古?魏娜從看見他一直到現在就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就連看他的次數都能數得過來。
“師父,宵夜。”
華千古端著食盤進了屋。宵夜是糕點和菊.花水。華千古沒有馬上走,而是坐下來和展破魂一起吃起了宵夜。
吧嗒嘴裏的糕點,展破魂有一眼沒一眼的瞄著華千古。看得華千古放下了糕點,鄭重其事的說:“師父,有什麼話你就問吧。別瞅來瞅去的,覺著我很怪異一樣。”
“那個……怎麼說呢。”
“不好說,那就別說嘍。”
華千古又去拿了糕點。
“我是說,你和你的後娘不像是繼母與後兒的關係,倒是……有些,那個……”
“魏娜是我的未婚妻,後來嫁給了我爹。”
嘴裏的糕點差點沒噎死展破魂。灌下一大口菊.花茶才通順了氣。
“這麼複雜嗎?”
“這有什麼複雜的。那魏娜就是為了當華家夫人來的。既然我沒了繼承權,那就隻能找有繼承權的了。”
“那你弟弟不是有繼承權嗎?”
“千山還是太小。”
“不對,我問錯了。千山不是你後娘.親生的?”
“魏娜是續弦,爹的原配早已經死了。”
展破魂有些糊塗了。“原配?”
“好了,我都告訴你。我是庶出,我娘是青.樓裏的。”
展破魂放下了糕點,非常難過的拍拍華千古的肩頭。
“師父,你這個樣子我很不適應。你還是說些打擊人的話吧。”
“這樣的環境,小骨頭,你的修為太差了。”
“呼……還真是夠打擊人的。”
“放心,你是我徒弟,我一定會幫你的。”
“師父,說真的。你幫我的已經夠多的了。打心底裏,我感激你。”
“你都叫我一聲師父了,我不幫你誰幫你?不對,是不是你沒打算……不對,是不是你沒承想我能幫你這麼多?也不對……千古啊,你這樣說話很生分,很不近人情啊。”
“師父,可是沒有人來幫你的。”華千古打了岔。
“有,怎麼沒有人幫我。五老你忘記了嗎?為了我,他可是自己走了。誰知道他一走是死在了何方。”
“我總是感覺,五老沒有死。”
“但願吧。他的對頭就和我的對頭一樣,摸不清頭緒,卻又強大得讓人心醉。”
“心醉?”
“是啊,讓人心醉的人來了。”
門外麵,有嬌滴滴的聲音傳進來。是魏娜的。
“展公子在嗎?”
“我在。”
門無聲的開了,魏娜風情萬種的站在了華千古的麵前。
門是華千古打開的。
“怎麼是你?”
“你來找我師父什麼事?”
“關你什麼事?”
“那好,你請進。”
華千古回過來,又坐好,開始吃夜宵。
重又冷冰冰的魏娜走到華千古的旁邊,坐下。
“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不怨。”
“我不信。”魏娜說。
展破魂說:“我信。”
“這裏沒有你的事!這是我和他的事!”
“他是我徒弟!你說有沒有我的事?”
“清官難斷家務事,你是清官嗎?”
“師父,我聽聽她要說什麼。”
華千古委婉的讓展破魂下台。要不然,展破魂還真的隻有翻臉一道了。
魏娜沒言語,先是哼哼兩聲,再要說話。結果展破魂又說:“你是豬嗎?說話前要先哼哼兩聲?”
魏娜想發飆,幾次的盯著展破魂,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這讓華千古很是好奇。
“華千古,當初我們定下婚約的時候,是不是事先講明了我嫁入華家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