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破魂擺出的樣子倒是把門衛大哥唬了一下。心想:“莫不是真應了那句老話?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那個金鑲玉?”
忽然掌心、癢癢的,還有些麻酥、酥的舒爽勁兒。門衛大哥拿手到眼前還沒來得及細瞧,剛剛覺著舒坦勁兒倏忽不見轉而變成了抓心撓肝的癢。門衛大哥能確定是自己的手心、癢,不過手心現在已經沒了知覺,癢的勁兒全都在了心肝上!
門衛怕了,掉頭朝大門跑去。
“遲嘍!”展破魂歎息一聲。聲音令人難受,透著老頭子的,沒幾天活頭的淒涼。
話音剛落,門衛大哥噗通一聲跌倒在地。整個人頓時不好起來,渾身的抽、搐,中毒的那隻手更是變得僵硬,還向天空指去嚇人搗怪的。展破魂一個小跳,向後躲去。好像這事兒不是他行下的。
大門旁的同僚們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有喊有叫的,有拿兵器找展破魂兌命的,還是有機靈的人,呼喊著進了大門裏。反正是嗚嗚渣渣的亂成了一團。
找展破魂兌命的家夥們都拿著家夥圍住展破魂比比劃劃,展破魂倒是不怕。還是背負雙手揚著眉毛望天兒。
不大一會兒,打大門裏出來一位中年人。一看便是錦衣玉食慣了的主兒。肚子那家夥圓尖圓尖的,有八個月那麼大。人家八、九個月的肚子也沒有他的這麼尖呀,真是不知道他怎麼吃出來的。
閑話擱一旁,這人出來看過門衛大哥,心有不忍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悄聲的問旁人,是誰下的手。於是有人帶著他到了展破魂的跟前。上下打量過展破魂,這人拱拱手,說了聲請。便側過了身,等著展破魂。
“我這比,是不是有點裝大了?”展破魂輕哼了一聲,踱步走去大門。心想:“要是一會在裏麵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怕是自己的下場比那門衛好不了多少。”
來人離展破魂稍遠些。樣子有些畏懼,可是細瞧他的眼神,不屑倒是更多一些。還真是讓展破魂猜對了。他存的心思還真是這樣。做明白了事,怎麼樣都好說。別說殺個把人,要了老爺的姘頭都成。要是沒個章程,哼哼!這人看去了那已經停止了抽、搐的門衛大哥。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毒,忒他女馬的毒了點。
經過門衛大哥,展破魂隨便點了點他,不耐煩的嘟囔一聲。活脫脫一個被乞丐糾纏煩了,費老大勁才給了一毛錢的吝嗇鬼。
豌豆角城城主府非常的大,讓展破魂生出了錯覺,以為這裏是哪位王侯皇族的私宅。九曲八環的回廊,經過的亭台樓閣多得讓展破魂心煩。
何以解煩,唯有煙鬥。展破魂拿出來煙鬥,還沒等抽呢,身後人的不滿馬上表達出來。
“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容得下你放肆?”
“我抽口煙就放肆了?你這兒規矩真大。”
“大門外的事情還沒了呢,你還想抽、煙鬥?應該是你的心夠大。”
展破魂不理會他,抽起了煙鬥。
“這裏不許抽煙!”身後的人聲音提高了很大。
“門外邊還不許殺人呢,我不也殺了?”
“你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一會瞧了病,沒個章程我看你怎麼走出這城主府!”
“我真是打心底裏佩服一些人。你說吧,人家娶了個漂亮媳婦他作為一個老爺們來說,不眼紅不嫉妒,還替人家什麼時候生兒生女的糙心,著急上火的跟人家親爹似的。”展破魂停住腳,看著那人說:“你說你累不累!”
“你什麼意思?你說的和我問你的有關係嗎?”
“我給人瞧病解毒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可是我家老爺的夫人,城主府的大夫人!”
“是你兒子還是你兒媳婦?”
“你放肆!你、你、你大逆不道你!”
“不是太監你弄成個太監樣兒,城主沒把你騸了你感到了遺憾是不?”
“你是找死!”
“弄死我,你敢嗎?就現在,你敢嗎?”
這人活生生被展破魂氣個小半死,盯著展破魂咬得牙都要細碎了。
“別這麼看著我。還是想著點你的差使吧。”
這人還是不說話。展破魂接著說。
“給我說說你家大夫人的情況。”等半天,沒言語。展破魂不急不躁的再問:“給岐黃師介紹情況是你份內的事。如果到了管事人跟前我再問,嘿嘿,你怎麼交代呀?”
這人想想,認為展破魂說得對。於是說:“我家大夫人……城主大夫人能吃能喝能言語,隻是不能動。輕微的走動都會引起頭暈目眩,隻能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