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破魂一步一步在空中走,第三步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蠻軍的陣前。不過說出的話還留在了校尉的麵前。
“要什麼牌位,人都死了。”
校尉明白,這位英雄說的人都死了,指的是關奉義。校尉也是一位幹練的家夥,看到這位從天而降的英雄去了蠻軍陣前,就知道他是有把握阻攔蠻軍給自己逃生的機會。於是殘存的關家軍在他的指揮下,沒有留下斷後的隊伍,沒有慌亂的,井然有序的撤退出了包圍圈。
果真因為展破魂在,所有的蠻軍都沒有敢動手,也沒有人敢下命令。力破千鈞的那一拳,給他們的印象太深了。
走近蠻軍陣前,那數萬武蠻的麵前,展破魂如歸家的遊子那般輕鬆。麵對數萬武蠻發出的,彙聚在一起的滔天殺意,展破魂期待之情隱隱愈發得明顯。
一人,一軍。
天上,地上。
相對!
無人近一寸,沒人退一分!
僵持!直到沙雅走出陣中,到了陣前和展破魂麵對。
剛剛的寒冷過去,日頭重又將他的溫暖送到了這塊戰場上。天空中的雲朵也很清,有些蔚藍。地上的武蠻還有天空中的武蠻都在注視著這兩人。確切的說是兩個活人一個死人。
死掉的,是沒了一半腦袋的巴彥,就在展破魂的手裏。
在展破魂的身後,一隊隊關家軍在撤退。沙雅的注意力,放到了他們的身上。剛剛將溫暖灑下來的日頭,再度的被冰天雪地遮蔽。
“你是打算也要殺了我嗎?”
“不打算。”
沙雅問:“那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反應?是不是我說錯了一個字,你都會將我凍成冰塊兒?”
“隻要那些人安全的離開,你和你身後的人都會安全。”
“哈哈哈!!!你一個人竟然膽敢威脅一支蠻軍?你以為你是誰?”
展破魂將巴彥的屍首丟給沙雅。“我沒有辦法,他殺的是我的大哥。所以……對不起,殺了你的男人。”
沙雅不得不接過巴彥,在心裏麵沙雅並不想碰一個死掉的人。
“你說他是我的男人,你還說你殺了他。是不是你想要我對你出手,和你決鬥?為了他報仇?”
“你想這樣做,我一定會滿足你。”
“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也不會為了一個仇恨讓自己陷入到危險當中。不過等我強大了,我一定會找你報仇!”
“那你要快一點,我的時間不多。”展破魂說:“十年後,我會平定塔連山脈。如果那個時候你有自信,可以來這裏。”
“好啊。”
巴晗也走來,接過了巴彥的屍體。展破魂說:“你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不然的話我也殺了你。”
“巴圖山穀的勇士是不會懼怕死亡!”
展破魂要出刀,沙雅前一步,擋下了展破魂出刀的空間。打心底裏,沙雅不認為展破魂會向自己出刀。
沉默,一直的沉默。展破魂等到關家軍完全的離開了,才走掉。這麼久的時間,展破魂沒有說一個字,沙雅也沒有問一句話。
展破魂怎麼活過來的,又是遇見了什麼機緣讓他如此的厲害……沙雅想問的有好多,可是問不出口,畢竟是自己動的腳。
等展破魂走遠了,不見了,沙雅才說:“巴圖山穀還是放棄塔連山脈吧。巴晗,你帶著巴圖山穀的勇士們,回家吧。”
雙手捧著巴彥的屍體,巴晗也知道自己不得不回去。一支沒有了主將的營隊,是不可能在塔連山脈中生存下去的。
巴彥的死,塔山城深深震動。烽火連天親自迎出城外三十裏。
關奉義的死,塔山兵營悲憤填膺。悲和憤兩種情緒充斥在了關家軍中任意一個人的胸口!
關欽然大帥親子戰死在了塔連山脈。用了最快的速度,上傳到了皇都。林定山代表王朝,黃友德代表皇上自己,九王爺代表皇族,三人同時趕赴塔山兵營。祁寒州全州府衙穿戴忠孝服,為祁寒王之子戴孝。
塔山兵營裏,關欽然好好的,和沒有出過這檔子事一樣。平時如何,現在如何,沒有什麼變化。
越是這樣,他身邊的人越是擔憂。
塔山兵營的中軍大帳。九王爺、黃友德還有林定山,以及塔山兵營裏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在。
“皇上讓老奴來,是看望關大帥。下麵是皇上親口說的話,讓老奴轉述。”黃友德說道:“欽然累了,就歇歇吧。不管有什麼事,都來和朕說。小奉義很好,朕心疼。朕也沒法子,對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