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子裏,楚風的眉宇間流露著一絲戾氣。薑雅玲坐在桌子前,展開兩張白色紙片,手持毛筆在上麵畫著一些奇怪詭秘的圖案。楚琴在一旁,幫忙倒著墨水。
“你這是在幹嘛?”楚風上前問。
他看到畫裏是一條河流,河流上方掛著一輪彎月和一輪圓月。月色下的懸崖,聳立在無邊無際的寬闊平原上。
“算命越來越難了,簡直是摧殘身體。”薑雅玲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放下筆,鬆了口氣,“我想暫時不再使用自己的能力,休息一段時間,這是我短期內做的最後一件事。”
她認真地看了畫很久,突然把它放到楚風麵前:“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會擁有算命的能力,是誰給了我算命的能力?最後得到的答案,是這個!”
“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印象中全是黑白的場景。河不像河,山不是山。一片荒涼卻又充滿生命的地方。”
楚風把畫收下來,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後,拿著菜走向了廚房:“我去做飯了,稍等。”
這時候也差不多下午五點了,股市已經停盤,當日拋售量比平日高出五百億,已經有了偏向極端的連鎖反應。
單獨看這一天,股市還不是那麼的令人絕望。
但第二天,楚風依然讓手下們拋出了三百億,同樣是一早就砸下數額龐大的上百筆,集中在三十多個公司中。
下午,他繼續砸,帶動了一大幫子心智不堅定的人。
第三天,繼續三百億。
第四天,最後四百億拋完。
整個股市拋售的人如流水般增長,出現了局部崩盤。
其間損失最嚴重的,無非是慕容家。
慕容家族祖宅,家主慕容白楓聚集了包括管家在內的大部分重要成員,坐在會議廳中,指夾雪茄,冷著臉道:“我們慕容家族,從來就沒有麵臨過如此嚴重的危機。六十多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幾乎全部跌到極點,剩餘的十幾家大型公司也受到了殘酷的打擊。天天都在跌停板上,網上也在時刻宣傳我們的負麵消息。你們說說看,誰有那麼大的能量,不動聲色地握住我們整個產業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然後同時拋售?”
下方的幾十人皺著眉頭,沉重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名中年的男子輕輕咳嗽了一聲,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家主,我其實已經調查到了一點線索。剛剛下麵傳來一份文件,我跟你說一下吧。”
“好,慕容威,你快講。”
慕容威看著手機上的內容,慢慢道:“查明股票的拋售源頭是H省的幾個頗有實力的實業家。包括徐良天、趙維、馬江東、郝林四人。這四個人中,經濟能力最強的當屬徐良天,個人總資產預計超過兩百五十億;而趙維和郝林兩人則幾乎稱霸了整個C市的地下世界,是當地的土皇帝。”
“他們都不一般,養的一幫子小弟各個是頗有膽色的商人,但是憑借他們的本事,根本不足以撼動我們慕容家的地位。所以真正想要對我們動手的,另有其人。”
“慕容威,你知道是誰嗎?”家主嚴肅地問。
“不清楚,我很難想象,在這個國家,還有哪個個人或者組織能比我們家族聯合起來還要厲害。我想大家都清楚,這次股票震蕩的過程中,有國家的影子在裏麵。簌兒在中央當官,他提供的資料就顯示,有一批官員在暗中穩定著股市的形勢。華夏國本身的一部分資金,也被填補到了這個坑洞中。那幫人明明在散步謠言,做這麼危險的事,中央竟然沒人站出來製止,這說明了什麼?”
慕容威的話說完,場上都無人發表任何見解。
但是他最後問出的問題,讓人的心中都已有了答案:說明實權派中有人想要看著慕容家族衰敗,並且這群人占據著絕對的上風。慕容家的支持者,沒能產生足夠的影響力。
“幾個月前,我們這裏被一個可怕的人威脅上門,對方的實力最少也有A級,可是我卻沒有查到那個人的身份。”家主續著慕容威的口吻,以很壓抑的語氣繼續道,“對方身上釋放的,分明是武者獨有的威壓。可你們知道,純粹靠練武,修煉到D級就已經是巔峰了。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超越D級的武者。可那人,是A級。這件事被上報給武者聯盟和異能局以後,如同石沉大海,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相信。”
下方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那件事情發生時,這裏有一小半人都是在場的,當時全都體會到了拿著浩瀚得無可揣測的壓力。因此對於家主提的這事,充滿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