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鬼子的足跡雖然偽裝過,很不起眼,但在石頭眼裏卻能看出許多信息。前麵那一段,他從鬼子平穩均勻的步幅,看出他們是徑直奔著預定目標去的,途中沒有猶豫停留,所以他放心的跟著。現在,他發現鬼子的足跡有了變化,首先是步幅不均勻了,間距變小了,還曾經短暫站立過,他判斷這是鬼子接近了目的地,在向四周打量,停住腳步很可能是在尋找隱身處所。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不遠處有條小道,正是通向嶽峻峰宿營地的方向,這就更證實了他的判斷——鬼子槍手想在小道附近伏擊,獵殺經過那裏的目標。
他讓後麵的弟兄就地隱藏,等他上前探查一番,然後再做打算。他極其小心地朝前運動,集中全部精力觀察著可能藏有鬼子的地方。他不懂得什麼狙擊戰術,但懂得如何對付野獸,在他追蹤野獸的時候,被追擊的野獸哪怕是最狡猾的狼或狐狸都很難發現他,更別說聽覺和嗅覺,還有應對危險的本能都不可能比這些野獸高的鬼子了。
石頭搜出沒多遠,就知道到了鬼子隱身之處,他仔細地看著前方,用了不多的時間,就發覺了藏在樹上的一個鬼子,還有和那鬼子隔著一百來米兩塊大石後麵的三個鬼子及一挺機槍。從機槍的位置和指向,可以看出這挺機槍並非用來獵殺經過的目標,更多的應該是為樹上的鬼子提供掩護。石頭想到這裏,就感到這個鬼子的另一麵應該還有人保護才對,可是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有人隱藏,隻是發現了兩個可疑的的地方。
他退回去,叫上三個弟兄一起上前,然後要董莘田監視那個樹上的槍手,而另兩個弟兄監視那兩處可能藏著鬼子的地方,至於那三個鬼子的機槍手就由他自己包了。他要他們三人在他動手前別暴露,交代完以後就從另一邊朝鬼子機槍手後方繞了過去。
石頭用了不少時間才悄悄地接近到了鬼子機槍手的側後,離開他們大約四五米的地方。石頭把槍放在了地上,拔出了腰間的獵刀。他估算過,這點距離他隻要一眨眼就能躍過,鬼子反應過來之前,他能幹掉其中的一個,剩下的兩個如果貼身肉搏,他們手中的槍是廢鐵,在他的獵刀下基本上不會有逃生的機會,更別說反擊了。
石頭一躍而起,當他落在鬼子身邊,三個鬼子驚愕中回轉身體,他們中的一個已經被石頭的獵刀切斷了半條脖子。另兩個鬼子想用手中的槍擊打石頭,但是那麼近的距離,揮動的槍身根本著不上力,一轉眼間,兩人都已成了石頭的刀下鬼。
石頭沒等最後那個鬼子的屍體倒地,已經一個飛身撲倒在一叢灌木叢後,避開了樹上那個鬼子的槍口。他剛躍進樹叢,一顆子彈就從他頭頂飛過,差一點沒打到他。樹上的鬼子槍剛打響,董莘田的槍也響了,那個鬼子從樹上掉了下來。而董莘田剛剛埋下頭,掉落下來的鬼子另一邊,一支“三八大蓋”開了火,也是差一點點沒有打到董莘田。
“三八大蓋”開火的地點,正是石頭懷疑的兩處地點中的一處,隻是位置稍稍偏了一點。另兩個弟兄一直在盯著這兩個地方,那邊槍一響,他們轉動槍口,各自對著那個地點開了一槍。不過在石頭看起來,這兩槍大概都沒有打中目標。石頭看了看,那邊的鬼子如果沒被打中,一定很狡猾,因為連石頭都找不出他藏在哪兒。
石頭他們在出發前反複演練過,所以董莘田他們三人都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靜地臥在原地,等待著鬼子現身,或者是石頭發出的指令。
石頭知道鬼子後麵一定有支援的人馬,雖然自己後麵也有向天印的三十幾個弟兄做後援,可是今天既然已經占了便宜,他也就不想在和鬼子攪合了。他慢慢退走,心裏有點可惜不能拿走鬼子的那挺機槍——最後的那個鬼子如果真的沒死,去取槍是非常不明智的。他退到了董莘田他們身邊,從那邊看了看對麵,還是沒發現最後那個鬼子有活動的跡象,就讓大家悄悄地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