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瑤思在長街上磨磨蹭蹭半晌,已是更深露重時辰。
無奈,瀾淵尋了處較安靜客棧,稍作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雖是入了魔界,可礙不得魔與鬼兩界離的太近,多少有幾個不聽話靈魄趁冥府大門開的一刻鍾偷偷溜來魔界串門。
瑤思非講著客棧不幹淨,硬生生又拉著瀾淵尋了幾個來回,總歸找了個她認為幹淨,實則背地算了幾處風水最好的客棧,要了兩個套間先行休息。
“時辰不早了,靈女快些休息,夜裏若是有事也可喚我。”瀾淵貼心為其推開一間房的門,嗪著個若有若無的笑意。
“嗯……那個,你住哪?”瑤思疑竇問了問。
“這間。”瀾淵一副看破不破模樣,示意她自己就住隔壁,無需害怕。
就這麼休息,什麼也沒發生,不甘心啊!等等,一個青春年華的姑娘,你還想發生什麼?
“行吧,你也早點睡吧。”瑤思無奈嘟了嘟嘴,總不能霸王硬上弓。
待瑤思揮淚進了屋內,瀾淵頓身疑了疑,總歸,他有幾分不明了,堂堂靈女,居然對靈魄敬而生畏,繼而溫溫一笑,無奈為其屋外設了生人勿近的水波結界,適才妥當的回了房內。
睡至半夜,瑤思迷迷瞪瞪醒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床不合適,氣氛恐怖,肚子還餓,算了,寅時了,不睡了,她索性起了床去客棧後院找一處木桌喝茶賞月。
真是可憐啊,手機電腦空調西瓜,要什麼沒什麼,就隻能眼巴巴幹坐著看那個亙古不變的月亮,無聊啊無聊,無趣啊無趣!
難怪,古人總喜歡賞月作詩,夜裏清寒孤寂,難免讓人生出幾分憂愁的思緒。
隻可惜瑤思,自就對古詩詞不敢興趣,寫個八百字的作文能把頭發都薅禿,如今就算氣氛到位,無奈她腦子裏可用詞語就那麼幾個,生生憋了半個時辰愣是沒憋出一句詩來。
罷了罷了,總歸詩詞歌賦不適合她這個搞物理的腦子。拋卻吟詩這個頗適合現下氣氛的活動,那便是安靜的時候最適合思考!
譬如:今年的考試還沒有考會不會掛科,爸媽現在怎麼樣了,手機沒電了會不會壞掉,家裏的倉鼠好久沒有喂還活著嗎……
“喲。”身旁傳來一聲淫賤的嗤笑:“看美人獨自在這愁腸百結的,這是思念我了?”
瑤思順聲望去,還以為是哪個風流人物要來撩妹,沒成想竟是白澤那老渣男,她幽幽哀怨:“嘿!冤家路窄啊,來魔界也能見著你。”
白澤憤憤將手中折扇敲了敲她腦門,一個沉吟道:“冤家路窄,夫人這麼相公嗎?”
這是赤裸裸的調戲!
瑤思心中幹嘔一陣,眼珠簡直要翻到上:“你來這幹什麼,該不會是尾隨吧?”
白澤撩了撩衣衫不見拘謹的掂起桌上壺,為自己添了杯茶水:“尾隨?我堂堂神獸會做這麼饒事嗎?”他將手中折扇一開,擺了個自以為很帥的姿勢:“四海為家,想在哪就在哪,不過,美人,你來魔界是為何啊?”
瑤思打了個擺子:“找人,那……”
“白澤果真是無事一身輕,遊曆六界,來去自如,今日竟有緣在魔界相遇。”
瑤思剛開了口,直直被一處柔柔而有力的聲音打斷。
兩人向後看去,瀾淵正從不緊不慢從台階而下。
白澤略略疑惑,目光遊曆兩人來回幾圈後,眸中一個精光乍閃,又風流一笑,唰的起身十分鄭重恭敬的行個大禮,含著個清脆響亮之聲開口:“見過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