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三月草長鶯飛,浩瀚北荒之中,北海一角魚鯪島春日一如往昔繁花似錦。
因魚鯪島是個四麵臨海的仙島,漫長的神仙生涯中陸壓道君久而久之養成了一個臨海垂釣的愛好。
平日裏將兩個徒兒打發一處各自修習術法之時,他便顛顛拎著把青竹魚竿外加一個魚簍掉釣兩條魚改善改善夥食。
魚鯪島本是個花鳥蟲魚頗多的仙島,一個島上也就師徒三人和一隻神獸,偶的再加瀾淵拖家帶口帶的一個東海的沉露公主,左右不過四五個人。
陸壓道君身為師尊下廚做飯那是絕對不校染荒是一個敷衍的性子,寧可不吃也不下廚。沉露自嬌生慣養估摸連灶台如何生火也不曉得。自然而然,瀾淵這個好話又外加個遺傳的好廚藝便擔負起整個島上有關人員夥食的責任。
一日複一日,連著兩個月陸壓道君日日釣了魚送去膳房,瀾淵一日做了魚湯,一日做了糖醋魚,一日做了酸菜魚,一日做了清蒸魚。終有一日,瀾淵做魚做的頭疼,染荒吃魚吃的惡心,但盡管如此,這兩人見陸壓道君釣魚的興致絲毫未減,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又一日飯畢,染荒朝瀾淵拋了個眼色,兩人便一前一後十分有默契的跑去了後山,吭吭呲呲商量個對策商量了半晌,得了個可實現性較強的結論:隔一日把魚放生一次,然後告知師尊魚死了不新鮮,魚跑了沒追上。
翌日中午,陸壓道君一如往常喜滋滋送了一條紅魚進膳房。瀾淵向來是一個不會坑蒙拐騙的好神仙,頭一次作惡必是叫上了染荒做個撐場麵的人。
正巧,院內一顆老槐樹上,白澤正打著哈哈,瞧這兩人躡手躡腳的出了院子,本來這兩人相處時日並不多,今日又如此心平氣和的領著個魚簍往那雜草橫生的荒涼海邊走去,他心中一怔,煞是奇怪,莫不是這兩人生了斷袖情意,思及此,他十分詭異一笑,偷偷跟了出去。
瞧著那兩人將魚簍裏的一條靈魚放生回北海裏,便再無其它動靜的回了院子。
白澤納罕,總覺得兩人斷不會因放生一條魚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瞧兩人身形離去,他好奇的跑去岸邊查看。
廝~神獸也有失算的時候。
這兩人就這麼單純跑來此處放生一條魚,要是人沒問題,難不成這魚有也沒問題?他捏個下巴覷了覷被兩人丟棄的魚簍,又覷了覷那被放生還未遊遠的通紅靈魚,遂捏了術法將那魚困在腳下的淺灘裏,細細將它打量上打量。
“噗”的一聲,那魚許是被擱在淺灘要被幹死,乍的幻出了身著紅衣的美人立在白澤麵前。
嘖嘖嘖~
白澤眼前一亮,霎時那君子愛美饒念頭一湧而來,那是連條魚也不能放過。
那美人被他的法術困的不能動彈,掙了掙雙臂,愁苦而道:“你們既然放了我又為何將我困住?”
白澤一怔,抿嘴笑了笑,坦言道:“不過是想瞧瞧方才那二人為何將你放生,如此看來,廝~大抵是不舍得將美人你下了鍋。”他又十分有眼力見的將那術法一收道:“本神獸瞧著美人你靈力薄弱,大抵是借著魚鯪島仙家氣息滋潤了千年方才幻為了人形,不曉得美人你家在何處?芳齡幾許?姓甚名甚?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