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出了出神,後一縷靈光忽至腦門,複又喜樂向染荒道:“轉輪王有一女清霜,你們二人之事六界皆有耳聞,難不成你還想欺瞞師尊不行?”
聞言,染荒訥了訥,到底哪位不長眼之人敢散播他魔君得八卦,還是個莫須有得八卦。若是有一日被他抓個現形,他定要將此人砍掉個胳膊以解心頭之恨。
再看陸壓道君喜滋滋似認同清霜這徒兒媳婦得模樣,染荒無奈幹幹回他一笑:“師尊莫要聽聞這些閑言碎語,佳人是……”
“咳,染荒,話你那筆墨侍從朝佩師尊我曾見過一麵,長相亦是個上層之人,為人又規矩誠懇,不如這樣吧,師尊替你做了主,將朝佩也納妃如何?”陸壓道君攏手一刻,打斷染荒的話,又興致勃勃轉了個話茬自顧而言。
染荒思索一陣,總覺得今日陸壓道君古怪的很。莫不是今日這番話是何論酒新路數?
且不自他繼任魔君以來,陸壓道君隻那大典之時來魔君走過一番,平日除卻閉關便是垂釣,何時來了相親媒的愛好。
再看他今日眼神飄忽不定,字字避開瑤思而言,這裏頭似有不可告饒秘密。
一念思及此,染荒心頭梗了梗,便尋了緣由且出門算一算瑤思此番曆劫曆的如何。
他起身一攏袖袍與陸壓道君霽開雲散道:“師尊稍等片刻,徒兒去將朝佩喚來,你好生看看他與徒兒到底般配不般配。”
語罷,他欲要匆匆轉身,不料因著他稍有躲避急促之意,袖袍中似熠熠生輝稍有耀眼之物“啪嗒”一聲,毫無顧忌般清脆墜地。
聞聲後,兩人不約而同朝石板上望去。
陸壓道君先是一疑,後又沉沉凝了凝眉毛。
染荒怔了一怔,複又蹲下身子將地上一根樸實無華的靈石發簪撿起。
“靈石是靈都特有之物,你這發簪可是靈女瑤思所贈?”陸壓道君心頭跟明鏡似的明知故問,期待著染荒能給出相反答複。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期待越高,反而失望越大。
染荒起身心翼翼將發簪收起,幸好,方才一摔力度並不大,見發簪未有半點磕碰,適才他稍稍寬了心。
既然陸壓道君問及瑤思這廂,他本就有意坦誠相告,想求的師尊一句同意,當然他對師尊內心是無比敬仰的,然,就算他不同意,依著染荒性子那也是反對無效。
他誠然規矩且絲毫不摻假的向陸壓道君道:“是徒兒與瑤思初見之時,瑤思親手所贈。其實也不過是根很普通的靈石發簪。”
此番染荒如此言語,倒有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之禪味。
這一番回答,真真敲得陸壓道君腦門不啻咵嚓嚓三道雷連轟。
造孽啊,造孽。
陸壓道君哀了哀,然今這種情況,重要的不是悲哀,重要的將染荒留在他眼皮子底下,莫要尋了瑤思多生是非的好。
末了,他嘴角苦難般扯出一個尬笑,咽了口方才染荒滿的清酒,苦澀下咽後才循循善誘道:“瑤思與你……互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