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子秋的不錯,是個吉祥的日子,雖然瑤思也不曉得吉祥在哪裏。
因著東夷這廂的規矩,側室是不宜穿大紅豔紅的,穿了大紅喜袍那叫什麼狗屁僭越。
這個規矩瑤思雖不大認同,卻也是聽過的,古代大多數男子三妻四妾,妾身地位隻比侍女丫鬟高上兩分,實在可憐的很。
這兩日她都沒有瞧見沉深,估摸他是為了納五房側室喜色泛濫,沒了雜心理會瑤思。
這樣也好,省的她二人見了麵,相看兩厭。
這日的曄王府鬧騰騰的,因著子秋告知今日並無她半點瑣事,難得她今日冷清的不願湊熱鬧,一心想窩在承恩殿補覺。
承恩殿的侍從不再少數,沉深大方的派了不下十幾個,今日她瑤思大發慈悲,十分仁善的為幾人放了三假,好讓她們與府同慶。
畢竟,納妾這樣的喜事,侍從們若表現的好了,將曄王哄的高興,那賞錢還不是流水般滾滾而來。
她窩在榻上睡到傍晚,睡的有些腦袋發脹,便起身開了窗子呼吸口新鮮喜慶的空氣。
窗子一開,她有些神色複雜,目光直直被瀾淵那一層不染的白衫擋住眼前光景,她抬頭望了一眼,瀾淵英俊的眉宇間呈現出一種遠離塵世,讓人望塵莫及的睥睨之態,然而他嘴角總帶著和煦的笑意,又讓人朦朧中生出觸手可及一般親近。
嘶~瑤思不曉得瀾淵在此立了多久,難得,竟有一個不愛熱鬧不愛賞錢,一心撲在工作上的老實人。
來也正常,瀾淵這種充耳不聞的修仙之人本應該無欲無求。
念及此,瑤思放鬆托著腮,手肘撐在窗欞上,昏黃的光線將她影子拉的修長,脫口而出:“你這仙風道骨凡塵實在少見,好好的一個修仙奇材,為何你父母非要讓你回家娶妻生子?”
聞言,瀾淵沉默了片刻,他本以為瑤思會因著沉深納妾以及林府被汙蔑之事,躲在房內悶悶不樂。
然,一切看來,瑤思還是那個瑤思,靈女依舊是靈女。她總能在周遭一切都是陰霾環境裏,恰如其分的尋找到她觸手可及的光亮,自然而然的應對生活。
“修仙?”瀾淵頓了頓,仔細思索了片刻,既然瑤思總糾結他這廂修仙的事,索性,他便扯謊扯的通透些:“世人以為仙者無欲無求,點石成金,輕鬆自在的很。
實,並非傳聞一般。仙者並非很威風,很有逍遙自在。凡人修行乃一個無比漫長的過程,要經曆世人所不能想象的艱險,旁人所難以理解的寂寞。
修仙本人先資質,周身道骨,需是萬中無一。心性堅定,踽踽獨行,不急功近利或半途而廢,更加是萬萬之一。資與努力,外加日月仙澤的庇佑,最終能功敗垂成。
然,這還未到逍遙之態,凡人入仙籍,需斷七情,滅六欲。苦苦求得九重之上的仙倌,仍……”
“好好好,懂了懂了。”瑤思擰了擰眉毛,這長篇大論簡直聽的她七竅生煙,她嘴角尬笑兩聲:“總結一下,和我們上學差不多,十年寒窗,不一定能讀取功名。當然,學習這事基本上不靠日月精華,但……偶爾會有點運氣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