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去了無痕跡,同昨日晨起一般,瑤思又是被侍女們呼呼喝喝的吵鬧聲驚醒。
瑤思也不曉得最近她為何一直嗜睡,明明心事重重反倒頭一沾枕便能呼呼睡到天明,甚至睡到有些腰痛。
奇怪的是,她前些日子偶有夢魘,那夢中從不見廬山真麵目的白衣少年,昨日又匆匆來她夢裏走了一遭,卻十分惋惜的沒能接上之前的桂花落英繽紛美景,隻倉促瞧見他一眼,再之後,瑤思似乎睡得很踏實,完全不憶夢裏事。
登時,瑤思再次被侍女們梳洗打扮,今日本是她與沉深大婚之日,依著古人的規矩,婚禮大多在傍晚舉行,且不管傍晚早晨的,仔細琢磨一番祁王言外之意,她掐指一算,宮裏頭他那父皇應是活不過今夜,舉國大喪,事情無論如何發展,他同沉深這婚是結不成了。
有那麼點小開心……
很快的,侍女們手中動作一停,便擎進來一位穿了身黑衣看上去似有幾分功夫在身的威武將軍,不由分說的將瑤思全身大穴與啞穴一點,又好生細致的負束住她的雙手,命兩個侍衛將瑤思帶入一輛馬車之上。
這輛馬車明顯與瑤思平日做過的大不相同,像極了霸道總裁或者明星出門的私人專車。
車內陰沉暗黑,四周似被黑蒙蒙的麻布簾子纏繞包裹一圈。
待瑤思上了馬車,那人才警惕的將那周身穴位解開。
瑤思有些膽怯,不過依著祁王的意思,應該不是要將她草草拉去亂葬崗埋了。
是以,約摸馬車行了有十分鍾路程,她便想了個法子,探一探祁王接下來動作。
“能不能停一下,我暈車。”瑤思幹嘔兩聲,捂著肚子大喊。
車外馬背上那黑衣人回聲:“勞煩王妃暫且忍耐,即刻便到了。”
瑤思磨了磨後槽牙,你妹的,這家夥手被反綁,連摳摳嗓子催吐的辦法也不行。
她沉默了片刻,就在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忽的又大聲做嘔吐聲,邊幹嘔邊費力喘著粗氣,眼裏露出十分可憐的波光:“本王妃有了曄王的孩子,車馬勞頓,孩子又不聽不話,再不停下讓我歇息會,到時候一屍兩命,你們擔當得起嗎?”
騎馬黑袍人愣住……
連馬也愣住……
瑤思見外頭之人毫無反應,她這般聰明伶俐,稍稍思索一下,便一臉慘相的捂著自己腹部幹嘔道:“嘔……要命了……懷胎十月真是堅信,做母親的太偉大了,兒啊,你若是……哎,可千萬別怪你大伯啊!”
瑤思口中這大伯擺明了指的便是祁王殿下。
見狀,騎馬的領頭人與背後一群侍女交換兩秒神色,眼色十分不憂慮。
顯然,祁王是嚴加吩咐過的,中途不得停頓,注意林瑤思這廝鬼靈精怪之人,若是出了差錯,那必是人頭落地。
此番當真是為難,左右出了差錯,都是死的悲慘,索性,那人心下一橫,手中馬鞭鉚勁一抽小紅馬的屁股。
一時,馬受了驚嚇,蹭的便朝前竄去。
瑤思一個大駭,隻聽見馬蹄噔噔踩在石板路麵極速之時,嘶聲力竭朝那驅馬人大喊:“日了狗了,你妹的,我踏馬都快暈死了,還有孕吐,你就不能照顧一下孕婦心情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