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潮汐裏沉深身形一晃,臉色驟變的鐵青陰沉。
他望著一圈黑影舉了刀戈斧鉞,蒙麵黑衣人,側身極緩極緩地送至祁王身側,挾著手中那粉衫女子點點吞噬而來。
直至眼前那黑影停頓,他含著顫音淡若雲水的二字如一縷青煙吐出:“瑤思。”
言語之後,沉深袖下的雙手掐到血肉模糊,心下焦躁憤懣與驚詫夾雜,本是架在祁王脖頸間的刀刃一抖,十分乖覺的鬆開,手上青筋暴起,怒斥祁王卑劣:“堂堂祁王竟以弱柳女子相要,簡直不恥!放開她!”
祁王不怒反笑,誠然他這招不恥的行為比那舉兵進攻有效,他眸色一點,禦馬的侍衛在瑤思脖頸間架了把開刃長刀,將她推至祁王手中,驀的,祁王袖袍一抖,手中的長矛驟然換做那柄長刀複架在瑤思脖頸之間。光影一閃,刀刃反出的寒氣淩冽襲人。
祁王冷眸迸射寒光,笑道:“兵不厭詐。這美人與江山啊不,可,兼,得。曄王打算以何相交換?”
話音一落,曄王眸中一番陰沉雲雨飛沙走石,猩紅烈焰充斥眸光,似一朵嗜血的花如火如荼般綻放。
祁王手中的刀有頻率的抖動了兩下,孤注一擲開口:“曄王以為,是你將士手中的刀快,還是本王手中的刀快?”
涼涼寒風呼嘯起,拂落瑤思肩頭一縷碎發,涼刀帶著三九嚴冰之寒不緊不慢寸寸壓近她脖頸處裸露的皮膚。
瑤思吞了吞口水,冷靜,冷靜!
此時,她脖子僵的似根風化的石柱,隻稍稍一動便能料到人頭落地的後果。
許久,瞧著兩位王上陰狠雙眸互視,瑤思硬著頭皮打破眼前尷尬氣氛:“等一下,我插一嘴。哥,你先別動刀,聽我狡……解釋。”
兩人驟然被瑤思不合時宜的嬉笑言語拉回沉浸在怒火中的神思,十分詭異額同時將眸光轉向瑤思。
“呃……其實我覺得,你們兄弟二人不合,大可不必拿我做人質。呃……”瑤思語無倫次的糊弄著,緊張使腦袋生鏽。
方才早在心中排練默演了數十遍,背到到滾瓜爛熟的逃命一技,眼前卻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茫。
“呃……兒臣參見父皇!”瑤思望著大殿上一角,眸色忽而變得興奮。
她這一晃不要緊,還真將祁王與曄王兩位也不曉得何德何能配的被稱作王上的二人晃到。
兩人不自覺隨著瑤思眸色與言語朝大殿上方並望去。
混亂之間,瑤思年老腰功上線,七十五度一彎身,從祁王刀刃間繞過,溜之大吉。
然……這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屠城逼宮謀反,料想曆史之中奪權兵變不在少數,哪家野史正傳也不曾開天辟地記載有過騙人逃脫的人質。
她瑤思雖開了外掛,但若能這般輕易逃脫,是不是也太不正式了,有些對不起奪權謀反如此政治變革。
事出有料,果不其然,祁王帶的兵也並非草包頭子,那侍衛刀尖一橫,瑤思連大喘氣都沒得反應,便迅速將脖子原封不動的繞回刀刃之間。
適才,曄王與祁王驟然回過神,瑤思頗受寵若驚的,那兩道眸光幾乎同時先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