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與我提起他!”染荒眉間緊蹙,怒道。
瑤思被他漸盛漸怒的表情恐嚇到兩分,瘋狂點頭,應聲:“好好好,你們之間恩怨情仇不關我的事,不過你倆這頂配的顏值,拜把子簡直是暴殄天物。呃……不如……你先鬆開我?”
語罷,瑤思垂目示意性瞥了瞥染荒的兩隻大手,豈料那人卻絲毫不見反應。
半晌,瑤思磨了磨後槽牙,適才想起她不過隨意提了句本座本君什麼的,染荒怎麼就曉得他二人所指之人是同一人。
又見染荒不容置喙的黑沉眸子,瑤思吞了吞口水,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隨便以什麼從前喝酒皆這般稱呼便可敷衍了事,隻是……這……莫不是又要酒後亂性。
二人就這般敵不動,我不動的立在池邊半晌,連那兩條本在膩歪著談戀愛的魚都分道揚鑣的各回各家。
忽而見及此,她且探頭瞥了眼身旁的水池。
彼時,她但凡途經某處有點反光的物件,她皆要佇足停下權當鏡子美滋滋自我滿足地陶醉賞析一番,再自戀得誇一誇自己美得不可一世,簡直登峰造極。
但是,眼下並非自戀的絕佳時候。
二人又沉默片刻後,瑤思頓覺日頭越發猛烈了些,盯著刺眼的光線難免有些被曬得頭暈眼花。
不合時宜的,她方才記起瀾淵倒是一直有這癖好,總喜歡立在池邊樹下或者亭子內一動不動的發神,每每問及這是什麼緣由,他皆回以“悟禪”二字應答。
想當年瑤思還是優質學霸的時候,偶有此特殊癖好,不過是將現下的悟禪轉換為悟題。
偶的思及此,她冷不丁心中抖了抖,現下,瀾淵應該又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登時,染荒總算被瑤思忽沉的眸色吸引了幾分。
轉念一想,瑤思本是不打正經喜樂度日之人,能讓瑤思神色黯淡的……
一念之差,他稍有借著酒勁之意,將瑤思一攬,毫無保留的環在胸前。
彼時,瑤思他哥哥雲迢曾來魔界尋染荒那日,的確如瀾淵所料,雲迢卻有心思借魔界勢力打壓天界之意,好處便是將瑤思嫁與染荒。
那是染荒並未及時應答,他雖與瀾淵有殺父之仇,可幾萬年兄弟相處即便在不和睦,半絲情意還是再的。
再之後,染荒親眼瞧著瀾淵與瑤思恩愛,那廂陸壓道君避諱著他,分明便是一心向著瀾淵之意,染荒確有動過與雲迢達成協議的心思。
那日瀾淵與他敘說,倒也並不是無道理可言,雲迢那廂計謀深重,不曉得口中幾分真幾分假。
可偏偏今在凡塵,瑤思仍是一意孤注的全心愛慕瀾淵,總歸他染荒不是妥協的性子,也做不到親眼將自己心愛之人拱手讓人。
瑤思一個大駭,睜圓了眼睛不敢輕舉妄動的囁喏抬眼瞥了瞥染荒黑沉的眸色。
她曉得染荒平日是千杯不倒,酩酊醉酒的次數少之甚少,總歸她是從未見過染荒醉酒模樣,適才分不清這廝是真的醉了,還是借酒要揩油。
隻是這廝不曉得昨日經曆了何事,今日性情大變,駭人的很。
有昨日夜裏的前車慘烈之鑒,瑤思實在不敢放肆的再被環著,這環著環著若是再環到一個床上,她清白一丟再丟,這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