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思一路倉皇從鏡鸞池長橋繞到南宮書房,又從書房跑去紫微垣適才尋到瀾淵蹤跡。
還不到下班的點,便從書房回了臥室,這……看來病的不輕。
瑤思進了紫微垣的門平日裏一路暢通無阻地有小仙侍將她領到瀾淵的內室,今日見來瑤思一個個跟耗子見來貓一般囁喏之餘規規矩矩地退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瑤思急切地將紫微垣內室門推開,急切地跨進門檻,急切地掀開內室的簾子。
她這一套急切的動作雖完成得精彩漂亮,不帶半點含糊,單因著心中對瀾淵古怪風寒的憂思,難免手忙腳亂的不大注意磕磕碰碰到一旁的桌案屏風,鬧出的動靜便稍大了些。
這廂瀾淵自然從瑤思踏入紫微垣那刻,便曉得她要奔此而來,早早將風寒病色展露,不適的從軟榻上揉著額角,瞧見瑤思近來一瞬,又戲份頗多的驚詫起身,溫聲道:“今日月老放你回來的這般早?”
瑤思觀了觀瀾淵軟榻前木桌還攤著幾本翻開的書卷,他麵上並不似平日裏白皙中帶些紅潤,反倒有些病態的蒼白,一日不見,肉眼可見的清減了許多。
果真是神仙,減肥都比凡人見效快。
瑤思依著靈女的年紀,在神仙中也算是年輕一輩的,可這年輕一輩的大多情竇初開,瑤思便像個對情愛有頗多的經驗的成熟人士,作為一個成熟人士自然能曉得了一個人若有心向你瞞些什麼或有心向你袒露什麼,你便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好與不好。
麵對瀾淵突如其來的風寒,瑤思自然是疑心著的。
她疾走兩步立到瀾淵跟前,預備將幾日前學到的老中醫診脈的法子捉住他的脈來診上一診。
瀾淵卻突然收起笑來,繞過瑤思捉他的手,反手握住了瑤思的手腕,又展顏溫溫開口:“你這是從哪裏新學的本事,要在我身上做試探?”
“說實話!”瑤思繞過這廂話題,直言不諱道。
登時,瑤思立在的他麵前眉眼間同他計較了半日,唏噓了半日,歎息了半日,到底沒耗出瀾淵半點真話來。
忽的,瑤思認輸的鬆了口氣,這大半日的幾頓折騰也煞費精神,她心中仍惴惴著。
索性,將計就計。
她抽中被握住的手腕,聳肩一攤手,道:“行吧,你既然感染風寒,應該好生將養,作為你的女朋友,我便親自下廚,給你煮點粥什麼的。”
“啊……我,不……不必了。”
出自上一次瑤思黑團子經曆,忽而聞及“我親自下廚”幾字,瀾淵麵上一沉,結結巴巴半晌,才吞吐出一句話。
瑤思挑眉故做緊張之色,訝然道:“不行,能吹動天帝感染風寒的風肯定不是一般的風,必須有我靈女,本靈女親自下廚熬粥才能驅趕風寒。”
瀾淵僵硬的拿起桌上的書卷做遮掩,麵上微不可查的僵了僵,又不疾不徐的翻動著,口中道:“唔,倒也不是什麼風寒,不過是昨日夜裏參悟道法,有些執迷不悟處,不小心傷了元神,怕你為我憂心,適才扯了謊。”
瑤思冷哼了一聲,這個說法還是可信的。
話說瀾淵實在天真,從小到大看來是沒撒過謊,居然能扯出感染風寒這種小學雞都嫌棄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