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淵不願過多理會這些耽誤時間又沒半點用途的言語,直言不諱道:“同我去打開靈都結界。”
白澤愁眉苦臉的逡巡了一圈眾人,道:“都要去?”
“隻你我二人。”
“就你我?不可!”白澤毅然決然駁回了瀾淵話。
“為何?”
白澤邪魅一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複道:“事不宜遲,走!”
言語時,白澤便轉了身出得書房木門,緊迫之感絲毫不似方才嬉笑。
眾人茫然一陣,那廂綰玉臉色一陣青白,怒嗔著白澤背影:“靈都美人遍地開花……你是想將仙體埋在昆侖山,亦或者葬在北海?”
白澤聽的毛骨悚然,綰玉不愧是綰玉,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無疑了,他心虛沒在回頭的應道:“褻瀆本神獸,罪不可赦啊。”
登時,門外紅緹有些無言了,她曉得瀾淵確實在刻意疏遠著她,即便她們倆曾經走的那麼近,近到連白澤與染荒都看在眼裏。
隻是因為總是覺得缺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
紅緹以為,北海年少時,她們之間那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後來各種變故導致二人分離,如今跨越幾萬年相見,瀾淵亦有了心上人,便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自己之間的關係,便隻能如此尷尬的膠著。
眼看著瀾淵又奔赴心上人而去,紅緹袖下手中握著先前凡塵時獨自去靈寺裏求的紅布繡成荷包的平安符,摩挲了很久,她連半點能說出口的身份都沒有,如何才能了表心意。
當此時,瀾淵亦緊促著出得書房門,路過紅緹時,他一貫頷首笑了笑。
紅緹見瀾淵轉頭,忽而眼裏似乎有一抹笑意,雖自覺瀾淵大多會否決她的心意,如今瀾淵去為了瑤思遠去靈都,不曉得何時能回來,先前分別的幾萬年煎熬時辰忽而浪濤般翻湧,如今能與瀾淵再相會,亦是難得。
她心下一橫,便從寬大的紅色真絲袍袖下伸出一隻潔白細膩的手,柔和地往前攤了攤,眸色盡是期盼的示意瀾淵,自己手中拿著的物件。
瀾淵有些不明的頓步,望著紅緹手中那寫著繡著平安兩字的荷包,大紅色的甚是惹人眼。
許是紅緹方才握的有些緊了,原本平展的布料上儼然多了幾分揉桑的皺痕。
瀾淵恍然曉得紅緹心意,然而此時並非同紅緹糾葛之時,他隻和聲道了句:“不必了,多謝。”
瀾淵如此回答,應是在紅緹意料之中的,其實,她曾在北海時親手做過許多的物件,瀾淵皆是和氣且疏離的道了謝,便沒了下文。
她常常如此殷勤,有一日瀾淵興許是耗不過她,便收了她送的木屜似的小盒子。
那時瀾淵疑惑的打開盒子,裏頭居然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七種斑斕色澤的福氣袋,說是紅緹偷跑著去了凡塵,聽聞凡塵女子多愛向將要出門在外的心上心求得平安物件,她便學著凡塵女子花了高價去寺廟走了一遭,求得七色福帶。
裏處還有一封信箋,瀾淵拆開看了,信上內容倒也簡單,隻是求得他平安順遂。
今日一眾仙家皆在,紅緹也不甚好意的糾纏瀾淵,適才被瀾淵再次拒絕,她沒在言語,隻是低低垂目作揖,望著瀾淵負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