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思尚且不知發生何事,隻見瀾淵手間蒼月一揮,惡鬼忽的化一團黑煙散盡,不複存在。
一劍揮過,屋內三三兩兩獨行的惡鬼似乎並未因瀾淵此舉受到威脅。
瑤思兩眼驚的像銅鈴大睜,僵硬的轉著脖子,望著瀾淵低聲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瀾淵收了手中蒼月,亦將方才提亮的術法收做昏暗狀態。
“我從未從書卷中見過此地,對此處全然不曉得。隻瞧此地戾氣如此深厚,多半是鴻鈞老祖開天後遺留之地,因離冥界頗近,因戾氣而化的孤魂四處遊蕩,久而久之便在此地聚集。外出不分晝夜,他們對光亮一無所知,你我二人又突兀至此,他們自我防備亦是可能的。”
聞言,瑤思嗬嗬抿嘴一笑,尬道:“那人家正當防衛你怎麼還給人家哢嚓。”
瀾淵麵色很是平靜,他有些無言握緊瑤思的手立在一樓大廳的中間,四下打量著眼前古怪的小樓,緩道:“偷襲靈女,理應當誅。”
瑤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整個小樓的房間粗略一觀應不少於百多間,無論門外或是樓內皆無一人像是店家管事,仔細看去,似乎有三五魂魄是一直遊蕩在樓內的,像極了侍衛巡邏,約摸每一盞茶時辰變回三樓來回更迭的巡邏。
瑤思有些疑惑,這巡邏是巡邏的寂寞嗎?方才瀾淵那一劍揮出多大動靜,不敢還手起碼尋問意思一下吧,嘖嘖,不稱職。
瀾淵暗自焦灼,這時候,忽見門口濃厚黑夜裏獨自行來一個魂魄,與眾不同的,那魂魄並非青麵獠牙的難看,亦是五官挺拔周正,眉梢眼角盡是堅毅少年態,細瞧他腰間懸著黑底紅字的令牌,手持著一把仙法微繞的鞭子,衣裳也不似尋常魂魄襤褸。
瀾淵與瑤思往暗處隱了隱,看著他坐在一樓木凳上,同其餘魂魄一般,隻是坐著,什麼也不做。
然而,他一來,似乎其餘魂魄受到了比瀾淵還要多出幾分的威脅,膽怯的挪著位置,遠離他手中鞭子的距離。
瑤思喜色微泛挑眉,後有收斂起不合時宜的笑意,兩眼愕然的瞧著瀾淵,祈求瀾淵給點答複。
瀾淵亦是無奈的,瑤思連為何來此處都為告知,此處有什麼寶貝他都不知,何來曉得此人是誰一說。
他瀾淵是誰,他平日雖不像瑤思一般日日標榜自己博古通今,飽讀詩書,為自己胡亂按一些響亮名號,可獨自裏五萬多年的古籍書卷亦不是白讀的。
書到用時方恨少,沒書全靠自己悟。
彼時,瀾淵便靠所通古籍裏知識結合實時的縷順一番,稍有疑惑道:“此人手中的鞭子是抽魂鞭,抽惡鬼與無形,多是凡間正義修行人士所持,他腰間令牌許是應是凡塵修行門派裏掌門物件,以此信物召門派弟子。”
瀾淵還未說完,瑤思便受到了啟發,不甘願自己在智商上輸人一等,接下去瀾淵的話。
“所以這人應該是個正義的修行人,主要職位是除惡鬼。然而除惡鬼的變成了惡鬼,心中正義感沒有泯滅,所以還是日日拿著抽魂鞭,算得上此地約定俗成的管事。”
瀾淵笑著點頭,笑意裏滿是欣慰道:“做凡人時是個正義人士,之所以未入輪回,遊蕩在此,多半是做了惡事,過大於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