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吹得瀾淵的白衣翻飛,衣擺獵獵飄拂。
“即是魂靈理應入得冥府,雖不入冥府之冊,不入輪回,亦沒有隨意出得冥府之理。即來此懷若陰穀不做傷天害理事本座亦可赦免其罪,而今你手持抽魂鞭霸此為主,又召此地萬千惡魂,公然與本座靈女對抗,到底是何意?”
“何意?我即是不入輪回惡鬼,豈在乎罪責與否。”那惡鬼應著話,又冷冷笑道:“你想要離魂草,怕是身中不可解之毒,那白骨鋪製的百米長橋,是我近百年裏所殺之人魂骨,點點鋪製而造,可是取得離魂草唯一之路,聽聞天帝公私分明,剛正不阿,不曉得我為你做此之路,天帝是要如何獎賞我?”
瀾淵掀起薄薄的眼皮,眸光清冽的望著他,眉含怒意道:“可是靈都儲帝命你如此?他是應了何?”
惡鬼目光變得空洞,獠牙漸露,詭異笑著:“天帝果然如傳聞所說,見微知著。事至如此,隻是那靈都儲帝應我何你知否皆無意義。”
瀾淵握著蒼月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蒼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涼涼開口:“善惡得報,你既不入輪回,不顧及自己而今一魄,亦連你心中所思之人也不管不顧?”
聞言,惡鬼沉默一會兒,思緒翻湧,目光漸漸從黯然變得混亂,從混亂變得冰冷,最後又變得瘋狂。
最終,他對峙著滾滾陰風,目光灼烈地,逼視著瀾淵嗬道:“繞是靈都儲帝位高尊重,也應是散魂再不入輪回之人!”
烈風吹得周遭林木蕭瑟倒伏,影子猙獰晃動。
瀾淵臉色煞白,他緊緊盯著那惡鬼。
惡鬼似不想再同瀾淵糾纏,手中抽魂鞭稀釋著點點散盡的黑煙戾氣,猛然劃過兩人麵前長空,四溢的戾氣與蒼月鏗鏘碰撞。
彼時,瀾淵眉宇一凝,手中蒼月引過一道天雷劈落,照的整個穀中銀光乍閃,一片蒼然。
那惡鬼即便有不少戾氣加持,對峙瀾淵蒼月不過以卵擊石。
正在惡鬼手中抽魂鞭戾氣被蒼月點點擊破欲要崩裂時。
瀾淵似乎動用太多神元,胸中如芒刺般鎮痛夾雜灼燒感錚錚而來。
瀾淵緊促眉宇,擎著蒼月的手微抖了一下,卻依然與那惡鬼對峙著。
痛意灼烈,他奮力一掌將惡鬼擊開數百米之遠,輕咳數聲,睫毛下垂,悄無聲息地掩去了掌間咳出的刺眼血跡,抬眸強對著惡鬼。
彼時,瑤思隔空相望,察覺到瀾淵微不可查的晃動。
那惡鬼似乎也意識到瀾淵這天帝戰神噱頭,嘲諷道:“果不其然,你取離魂草是為化解身中劇毒。”
瀾淵暗著眸子沒有應聲,瑤思毅然決然回靈都,果然是曉得他手中劇毒之事。
然而那惡鬼並無收斂之意,他手持著抽魂鞭立於空中,忽而移至破靈扇水靈結界的上方位置,與眾多遊離魂摻雜混合著。
當此時,瀾淵白影迅疾閃躲,堪堪避開惡鬼迎麵而來一鞭嗜血戾氣,飄然立於雲頭之上,白衣翻飛淩冽。
惡鬼此時目光淩厲,眼神陰暗空洞,抽魂鞭點點吸食著散盡最後一魄的遊離魂,更是戾氣流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