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思沉默著,既然物歸原主大約是染荒放下了吧。
白澤說著,手中盈盈然一幻,又現出一捧花枝,夾著一本厚厚的書卷,書卷看上去有些年頭未出來見過日頭了,怕是生了不少黴菌。
白澤的麵色少見的沉重,心裏也是為難的發愁。
“此話是染荒贈予你的,是今春初綻第一茬。此書是染荒……送予瀾淵你的,他說近來專研靈元……術,想來你也是如此,這書上倒是有幾分修煉記載,或許對你有幫助。”
瀾淵接過書,沒有正麵去回白澤的話,反倒避重就輕開口:“染荒如今竟也能專心修習,著實令人生歎。”
“替我謝謝染荒了。”瑤思接過一捧花,又小心翼翼合上來木匣。
適才覺得疑惑,她整日同瀾淵形影不離,這家夥什麼時候背著她自己上進學習去了,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什麼專研的什麼靈元術,沒見你用過啊?”
她說著去瞥了瞥瀾淵向後掩了掩的舊書,封麵的字跡都褪色了,模糊不清的能瞧見幾絲黑墨留下的印記。
“這書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估計裏麵記載的都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絕技,你當心此書一出江湖,引來殺身之禍。”
瑤思這是武俠小說看的多了,到現在也沒緩過盡來。
江湖……
葵花寶典???
聞言,瀾淵低眉苦笑了一聲,後又驚了驚。
殺身之禍……
他臉色微沉,道:“也替我向染荒言謝。”
白澤蹙眉,支頤閑望天,歎道:“哎,本神獸等了近乎千年啊,可惜,可惜了。”
瑤思一訥,詫道:“等綰玉近千年,然後她把你甩了?”
“嘶~你這小美人,自古隻有本神獸甩人的份,哪裏能讓別人把我甩了。”
白澤兩眼一直,指尖點了點瑤思的靈台。
他這一點一鬆手,方才的嬉皮笑臉竟換做了隱鬱,後一大驚,又複去點著瑤思靈台。
瀾淵像是看透了什麼,蹙眉後又難得嬉笑開口:“你莫不是對此……對此江湖秘籍也有興趣?”
瑤思覺得莫名其妙。
白澤一收手,亦是一副高深莫測狀,“本神獸對江湖騙術沒興趣,隻是本神獸感慨這千年。悲哀啊悲哀,等了二人千年,本以為要惹得六界動蕩,來一場殺伐果斷的神魔大戰,吼,結果,染荒真是不爭氣,居然主動放棄了小美人,嘖嘖,虧得本神獸從前相當看好他。”
瑤思“啪”的將靈台上白澤手的打掉,沒好氣的斥責道:“看熱鬧不嫌事大,你這人最賤了。”
???
好像有些內涵,她從前也是這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甚至還要添油加醋幾番,而今再看,這樣的人,真是賤啊!
“賤不賤本神獸才不在乎外人看法呢。”白澤半眯著眼搖搖頭,一腔無法言說的落寞,像極了看透生死人心的世外高人。
他一撩袍子起了身,四下觀望一番此地美景,亭台小院,香煙嫋嫋,是個風水寶地,最適仙神休養生息。
“你們二人就在這……咳,做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本神獸走了。”
他說著,頭一次不攆自走的一揮袖袍踏雲離去。
瀾淵臉色一僵,幾乎用著最小的聲音,連身旁瑤思都聽不清的耳語責罵:“青天白日,沒羞沒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