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沒有辦法中的唯一辦法,依照祖虎而今的本事,懷若陰穀的結界足夠再困他個十萬年,十萬年風雲變幻,她林瑤思一介凡人,不論為了什麼,能換十萬年也值了。
頓了一會兒,祖虎的神色開始暴躁,陰鬱的神情在這張近乎扭曲的麵容裏顯得越發可怖猙獰。
“怎麼?打算讓你親愛的哥哥為我陪葬了?”
靈女沉思著,她無能為力,唯有瑤思的辦法是值得一試的,到最後,她低聲喃喃著:“抱歉。”
瑤思清楚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她笑了笑,沒去答什麼。
幾許凝頓後,靈女慢慢站直著身子,淡漠對上祖虎的麵孔:“你想要她的靈元的跳魂骨橋,你放了我哥哥,我自會將她驅趕出。”
祖虎挑了挑眉,心滿意足的認同靈女識趣的說法。
“莫要同本尊玩花樣,以你的能力,再過十萬年也不配。”
靈女梗了梗,咬著牙,將蒼月丟棄在地上,雙手抬起近乎全力結成了藍色的法印,藍色花火陡然炸裂靈女的臉善惡交織,幾乎一瞬間寧靜,瑤思的靈元脫力似的漂浮在地麵。
一刹那,蒼月失去了可以召喚的銀光,靈女眸子裏的所有的情緒都暗淡了,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和尚且破碎的靈元不堪重負,癱倒在地上。
瑤思無謂似的活動著筋骨,不知真假的喜悅著:“哇哦,好家夥,終於是我自己了。”
她穿的還是坐物理實驗的大白卦,運動鞋白手套,顯得格格不入。
祖虎神思一轉,像是千萬年未曾有過的喜悅陡然驚現,這抹奇怪的靈元就是他最後一縷自由的稻草。
他手中握著雲迢身上鏈條枷鎖的戾氣陡然一收,而後驟然一揮袖袍,恍然挾持這瑤思消失在池中幻境。
彼時,不堪重負的靈女再召不動蒼月,駕馭不起那濃厚的仙澤,她竭盡全力的召出破靈扇,幻做一把薄薄的匕首,亦步亦趨的砍著捆綁在雲迢身上的鐵鏈。
祖虎的離去,讓雲迢有了鬆動還手的能力,他沙啞著聲音,勸阻靈女:“妹妹,你起開,這是法器,砍不斷了,我試著,試著解開。”
他沒有篤定的把握,隻有在幾百年束縛裏星星點點摸索到從前那祖虎解開此器的術法。
雲迢善學,能力遠在瑤思之上,他一次又一次的摸索著某種術法,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
再後來,他放棄了,大聲的呼喊,企圖讓靈女破敗的靈元不斷聚集起自己的神思,“你快走,你快走,別管我。”
大概是意料到凡人和靈女的計謀,他大概率是出不去了。
“哥哥對不起你,你快走,好生照顧阿爹阿娘,莫要再回來了。”
靈女充耳不聞,她拿著盈盈一握的匕首,一次又一次以神器對神器的砍下去,她精疲力盡,也要撐到最後。
恍然間,蒼月似乎有了術法驅使,不斷抖動著,熟悉的銀光明滅驟起,飛快的朝那鎖鏈一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