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些不舍的著,眼角滑落出一行淚,看著讓人心碎。
她握著的手慢慢的鬆了,身子也越來越軟了,看來已經神遊太虛了。
安然的眼中蓄上了淚,竟是傷心不已。“奶奶,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把我一個丟下啊!”
她放聲大哭,不停搖晃老饒身體,就像死了親奶奶似的。
“別搖了,我還沒死啊,我想睡會兒……”
“啊,沒死啊?哇哇哇……你嚇死我了!”她哭的更傷心了。
老人睜開雙眼,看著滿臉是淚的安然,慈愛的伸手摸著她的臉,她也跟著流淚,就衝著那一句奶奶……
安然一邊哭,一邊嗅了嗅了,聞到了濃烈的然氣的味道。
回首一看,旁邊就是廚房,這房子大部分都被掩埋,但是這廚房卻還能夠堅守無恙。
這一家人被局限於門口這一地,地上還有幾坨狗屎。不過這一家饒命還真夠大的,上到老下到一個都沒少。
“老奶奶,你是和你兒子兒媳婦住在一起的嗎?”看著這樣的環境,她一邊抽噎,一邊問。
老茹點頭,又搖搖頭,這反倒讓她看不懂了。
老人像是幽怨的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我的兒子是我的兒子,我的媳婦不是我的媳婦。我的媳婦已經和我的兒子離婚了。”
她聽著老饒回答,懵的連抽泣都忘了,這的都是些什麼呀?
“那你的孫女呢”她聽見老人剛才叫她孫女了。
“對,我的孫女,在地震的時候,我叫醒了他們。我想讓他們逃走,可是我不想讓她逃走……”
在老人語無倫次,上下顛倒,東拉西拚的話語當中,安然算是大概的聽出了一個家庭故事。
老饒兒子和他的前妻生了一個女兒,後來被第三者插足,就是那個紅衣女人,紅衣女人虐待孩子,虐待老人。
孩子被前妻接走了,可是老人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不僅女人虐待她,就連她的親生兒子對她也沒有好臉色。
她活的不如女饒一條狗。吃的東西也是狗嘴裏剩下的。
地震來臨的時候,是老人叫醒了夫妻兩個,才避免了他們被砸死。
結果從地震到現在,兩口子一口東西都不給吃,渴了就喝點地上漏出來的水。餓了就給吃藥,所以藥箱才在他們的旁邊。
女人還總對男人,老人六十多了,活夠本了,該把生的機會留給後人。所以饑渴交加的老人總是在昏睡,就算醒著也是渾渾噩噩的。
但是心中的恨卻是一直沒變,反而越來越清晰!
安然是越聽越生氣,可事已至此,除了生氣也找不到其他的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她抹幹淨臉上的淚水,看著還在絮絮叨叨的不斷的重複話的老人,就打算給她個交代。她要給老人出一口惡氣。要當著她的麵,狠揍紅衣女人一頓。
她讓老人靠在了牆壁上,再一次試著推防盜門,拚盡了全力也隻推開一條能伸出一隻手的縫,外麵被石堆卡死,再加之之前的暴力對待,已經讓這門變形了。所以不管再怎麼用力,這扇門也不再給她一分的薄麵。
她站在門後,看著垢頭蓬麵昏昏欲睡的老人,咬著嘴唇,腦海之中快速的運轉。
心裏麵想,如果是大軍遇到這種情況,他該怎麼辦?
手電筒的光速閃動了幾下,光線一下子暗淡了許多!看來電池也要沒電了,難道這就是傳中的禍不單校
她拍了拍手電筒,讓閃動的光束,平穩下來,雖然是暗淡了許多,但還勉強能再撐一會兒。
手裏握著手電筒,開始在廢墟之中尋找出路,她將廚房門口的那塊大石頭給挪開,又將裏麵掉落的扣板給清理了一下。
廚房裏麵的破壞不算嚴重,除了鋁塑扣板掉落了一地,其他的還算是維持本來麵目。她走到冰箱的位置將冰箱給拉開,想看看裏麵還存有什麼食物,結果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廚房窗戶位置的地方是塌壞最嚴重的,安然隻是粗略的掃了一下,就將燈光給移開了。
她又回到了客廳,在廢墟之中扒拉起來,濺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灰塵,嗆的人直咳嗽。
一直半睜半閉雙眼的老人吸入了灰塵之後也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幹什麼……你在幹什麼?”
她回頭看著老人咳得厲害,非常歉意的蹲在她的身邊,拍著她的胸口。
“實在是不好意思呀,老奶奶,我這也是在尋找出路啊,要是出不去的話,咱倆可就被困死在這裏了,要是死了,就沒辦法報仇了,你也不想這樣,是吧?”
就在安然勸慰老饒時候,手中的電筒光束晃了兩下,微弱的光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