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帶著兩個侍從出了城主府之後,向著北邊拐去,此時大街上已無行人,許諾穿上了寬大的白色鬥篷,將頭罩在其中盡管看不清麵容,但其身段依然是挺拔有力。
悠悠而下的白雪如同灑下的白色花瓣隨風跳舞,在空中悠悠轉轉一大圈才緩慢落地。
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似乎成了這黑暗之中唯一的響亮。白日裏見到的那一條鋪滿花瓣的道路,此時在白雪的襯托下就像一條染了鮮血的道路。
安然用純潔的精神之力托著她漂浮在雪地上方,遠遠看著就像一抹幽靈,盡管沒有弄出一丁點的聲響,可在前方的許諾還是敏銳的感知到了。
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另一座府邸,此處府邸比城主的府邸要顯得小很多,但從格調上來看卻又如出一轍,府門上的牌匾,朱漆落著幾個大字,少城主府!
府門打開,許諾帶著侍從走了進去,安然隱藏著一顆梅花樹後,看著大門重重的關上。
門後肯定是有人守著,貿然闖入有些不合實際,最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
許諾之前的表現讓她心中疑惑難受,再加上偷窺得知城主對他的態度,她覺得許諾在此處的日子也並非好過,所以在沒摸清楚雪域城具體的情況之時,安然不想把矛盾弄得太大,免得以後無法收場。但是今日若不見上許諾一麵,怕是今夜她無法安睡。
抬頭看著府牆並沒多高,但牆頭處隱約有淡淡的能量波動,她撿了一根枯枝,丟了去,卻被彈了回來,看來設有結界。
安然一手微張在空中扭轉一圈,將霸道的高溫精神力注入其中。很快結界便融出了一個口子,她如一片雪花飛舞而進,雙腳落在厚厚軟軟的積雪上,待她看清楚院內的情景時,不免又有一些懵。
入眼之處是大片大片的紅色梅花,幾乎占滿了整整一個園子,在中間延伸出一條小路,此時也被積雪掩蓋,但能看到上麵深淺不一的腳印。
她順著小路往前端走,路過一個拱門,麵前便出現了一排住房,她不知許諾到底是哪一間住房,也斷不可能一一排查,就在低頭思索的時候,突然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回首看去,就在左數第2間。
她迅速的隱藏好身形,見沒有人出門,這才向第2間摸了去。雖說是夜色,但外麵雪光映人倒能勉強看清事物。窗格是由一層細細的薄紗所糊,因為天氣寒冷,所以糊了好幾層,裏麵的情景是看不透徹的。
此時房間裏麵無比寂靜,似乎剛才的那一聲響動是安然自己幻想出來的,她趴在窗戶邊邊看了許久也未看清,不由得移腳到門口。
手按在兩扇木門上,緊皺眉頭。到底是開還是不開?想了想,就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傾聽裏麵的動靜。
突然兩扇門向內打開,安然措不及防身體猛然向裏墜去,撲到了一人厚實的胸膛上,她尷尬地抬起頭來,隻見那一雙冰寒的眼睛,毫無感情地盯著她。
“許諾”她歡喜地喚他一聲,便借助力量雙手環抱著他的腰,將頭緊貼在對方胸膛。
她的舉動讓許諾冰寒的臉上更加的冰寒,連眉頭都不由的蹙起來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厭惡,用力的拉住她後背的衣服,就像是撕狗皮膏藥一般將她從胸膛上撕了下來。
“姑娘,你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想幹什麼?”許諾的話語比這天都還要冷上幾分,眼神微眯,爆發出殺意。
見他如此絕情,安然咬了咬嘴唇,跺著腳,衝到了他的麵前,抬起頭來無限委屈地看著他那冰冷的雙眼。
“許諾我是安然啊,你仔細想想,我真的是安然,你不可能不認識我的呀,地震的時候你救了我,你還記得嗎?我們一起從樓上到樓下,一路上相互扶持,經曆了那麼多,還有你說你愛我,你想讓我當你女朋友,你怎麼可以把這所有的所有都忘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