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散會後,珊珊忙不迭跑出會議室,立馬打電話給思思。
陶思思在電話那邊象過節一樣歡快,“喂,珊珊,我有線索了!姐們兒夠意思吧,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你!三年前有人見過瑞文和荒川櫻一起吃飯,我找到這個目擊者了。我現在白石洲食街,給你點好了清燉牛肉,你速度來!”
珊珊真的是喜出望外,光是“白石洲食街”這幾個字已經不啻於人間天堂了,她已經餓壞了。
米芝蓮餐廳內,珊珊象是幾百年沒見到陶思思似的,張開兩手一路小跑飛過去,結結實實給了她一個擁抱。俄爾她鬆開思思,上下左右打量她,思思穿著一件白色混紡上衣,領口袖口滾著一圈荷葉邊,頭發燙成直板,整個人淑女得要死。
“咦?你得了什麼大型疾病,幹嘛沒事扮淑女!”珊珊直愣愣地問她。
陶思思還沒說話,先自羞紅了臉。
“哦,我懂了,你中意的男生肯定在這方圓十米之內。噓,先別吱聲,我先用眼神來個三國殺!”珊珊四下環顧。
“哎呀,別發神經了,先坐下。菜還沒上來,先喝點啤酒解解渴!”說話間思思握著瓶啤斟滿兩隻玻璃杯。
“為了綠茶婊掛掉,幹杯!”兩個女孩興奮得滿麵紅光,酒不醉人人自醉。
放下杯子,陶思思伏在桌上,興奮地說道:“知道嘛,三年前國慶節,就是荒川櫻自殺頭一天,她來這裏吃過飯,就在這家飯店,跟一個男生。這裏的店長見過他們。”
“真的啊?!”珊珊吃驚地瞪大眼睛。
“真的,錯不了。因為荒川櫻很漂亮,又是名人,所以印象深刻。”
珊珊興奮了,她也將半個身子俯在桌子上,兩人象是地下黨在接頭。
“怎麼樣?珊珊,你在吳氏集團那邊還好吧?我感覺已經有一百年沒見過你了。”
“嗯,好好好,好極了,好得不要不要的。”珊珊一臉悲催,自己先幹了一杯,“哎,這家公司沒一個省油的燈,全是人精全是高玩。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在我墳前立塊碑,上書幾個大字--她是被人活活玩死的!”
“可拉倒吧,還有人玩得過你?”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一個中年婦女抄著女高音似的音量怒吼著,“老娘訂的台位呢?為什麼坐的是別人?你特麼給我一個交待!”
食客們紛紛停箸,扭頭朝這邊看過來。
這女人粗俗的言行跟店內的素雅格調十分不符。
正在這時,一個高大健碩的年輕小夥走過來,他上身一件雪白棉布襯衫,袖子擼到一半,露出古銅色的粗腕,襯衫外麵罩著墨綠色圍裙,一身製服一塵不染。
但見那個小夥子走向女高音,躬身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這位小姐您好,我是這裏的店長陳小龍,請問您有什麼事可以關照?”
“關照?老娘帶了一票朋友來這裏過生日,訂好的台位被別人占去了,你讓我在朋友麵前臉往哪擱?!”
陳店長不停鞠躬,“十分抱歉,您訂的台位是八點整,可您八點半才到,不好意思,按照店裏規定,視為您取消訂單。”
“取消你媽!”女高音掐著腰,直著脖子亂喊,噴了店長一臉口水。
那店長倒不慍不惱,依舊不停鞠躬,“小姐,請不要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