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婆娑,陽光下搖曳的光斑被小狗追逐著,它衝進房間,跑到床邊將爪子搭在被褥上。
少女被吵醒,睜開了雙眼。
“希爾,怎麼了?”
她攬起自己白色的長發,銀色的瞳孔仿佛能容納一切美麗的色彩,抱起小狗,它舔抵著少女的臉頰,毫無顧忌地表現著自己對主人的熱情。
“汪汪——汪!”
溫熱的感覺從臉上傳來,少女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情緒,隻是有些略顯遲鈍的將目光投向房門外麵,今天沒有一如既往傳來美味早餐的香氣。
走下床,那枯白色的長發也隨之搖動,然後拖在地上。
太長了,而且今天來梳理它的人也沒有到。
少女將虛掩著的門推開,餐廳內空無一人,甚至連風吹過的痕跡都沒有。
她光著腳踩在堅實的木地板上,神色茫然。
一如既往的晴天、一如既往的房子、一如既往的……
“父親大人?”
少女徘徊著,迷惘著,尋找著應該存在於一如既往的地方的那個人,卻已經不見了。
“去哪裏了?”她白色的睡裙在空氣中劃過好看的弧度,小狗希爾隨之跟上,兩人開始搜索那人的蹤跡。
花園——沒有
臥室——沒有
浴室——沒有
哪裏都找了,哪裏都沒有。
最後的最後,一人一狗把目標放在了平常禁止進入的書房。
父親大人一般在那裏麵做研究,所以希爾和她是禁止進入的。
她是乖孩子,不會做任何父親大人討厭的行為,所以——
書房,她從來沒進去過。
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父親大人?”
沒有期待中的回答,有的隻有沉寂。
最後,她決定還是進去看看。
今天太反常了,一切都不符程序。
鼓起勇氣將門推開一條縫,她試探著把眼睛挪到門縫裏,小心翼翼地朝著裏麵看去。
一張木桌上平攤著一張信紙,鵝毛筆插在墨水瓶裏,窗外是燦爛的陽光和幾隻停飛的白鴿。
少女走進書房,拿起信紙,是那個人的筆跡,甚至連墨水都未幹透,定是剛剛寫完吧。
信上是這麼說的——
“給佐伊,我可愛的女兒,
和你度過的每一天都十分開心,但是今天我不得不和你告別,相信這次分離是為了下一次
更好的重逢,你的行李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我向你保證,當你找到屬於自己的‘心’並完
全擁有它的時候,我就會再次來到你的身邊。
你的父親,貝爾特”
少女拿著信紙,矗立在書桌旁邊,不知如何是好。
小狗有些擔心主人,用頭靠著她光滑的腳踝,蹭了蹭,發出嗚咽的聲音。
收好信,她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小狗的背,神色迷茫。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
“希爾,父親大人說要我去找那個名為‘心’的東西,隻要找到了,就能再見到父親大人了嗎?”
舉起小狗,佐伊的問題是沒能給出答案的。
銀色的瞳孔空洞卻有著寶石一般的美麗色澤,少女撫上胸口,那裏不曾有過律動。
“所謂‘心’,到底是什麼呢?”
佐伊迷茫著——那是父親以前未曾提到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