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殘忍道:“此生,我付輕雨隻嫁亦蕭閑一人。”
“哈哈哈……”他悲愴的笑聲痛人心肺,微紅的雙眸被水霧灌溉:“亦蕭閑嗎?若我把他殺了呢?”
看著他痛苦,她很難受,但她絕不受他威脅。
雙手溫柔地撫向腹部,那裏,已經孕育著一個屬於他和她的孩子,母親的天性使她露出了慈愛的笑容,“若你把他殺了,等我們的孩兒出生後,我就隨他而去。”
他震驚的看向她的腹部,這個女子總是帶給他驚歎,但這一次,已經不是驚歎能夠比擬,他終於知道,自己徹底輸了。這個認知令他痛徹心扉,淒愴苦笑:“你……你居然愛到他如此地步,他何其有幸。”
急促的腳步聲朝他們的方向奔來,她若無其事的撿起床上的喜帕重新蓋上,輕倚床欄,黑眸微合,“我累了,你走吧。”
房門“嘭”的一下被打開,亦蕭閑看到一個身穿嫁衣,喜帕蓋頭的女子斜倚著床頭欄杆,一動不動。他的心刹時窒息了,惶恐的快步行至床邊,惴惴不安地掀開喜帕,直到絕色的臉容倦意闌珊地顯現眼前,呼吸均勻,他才大大的呼了口氣。
隻要她安好無恙,這一次,他可以不予追究!
亦蕭閑急切地擁她入懷,再度失而複得的感覺狠狠地衝擊著他的心房,激蕩難平。為了確認她的真實存在,他使力緊收雙臂,甚至抱痛了她,也不曾發覺。
看到失蹤的新娘正在房內休息,急促的腳步聲默契地止步於門外,眾人滿臉狐疑:“難道虛驚一場?”
虛驚一場?不,預感告訴他,絕對不是!寒冷的淺笑自那張異美的臉上泛起,雖然他並不知道劫持她的人是誰,但她既然選擇了沉默,他便選擇相信她。
“閑,你抱得我喘不過氣了。”假寐的付輕雨被他抱得呼吸不暢,知他受驚不淺,懶懶地張開倦眸,溫柔的望向他,豔紅的小唇展出一抹恬靜的笑容,心痛問:“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
她一麵心痛亦蕭閑,一麵慶幸南宮若寒閃得快。若兩人在這種時刻碰上,一場生死決鬥在所難免,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況且,若被醫藥穀的人知道自己被他劫走,恐怕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隻要你沒事就好!”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同時暗暗自責。
一時心慌失措,居然忽略了某種常識——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劫持她的人肯定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往外逃。
那樣的人,深謀遠慮,不得不防!
這個念頭使他一下子冷靜下來,寒光自他墨黑的鳳眸一閃而過,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