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貼完報紙,搬家公司就把她的東西送了上來,其實也簡單,幾件小型家具,幾個紙箱。一個紙箱裏是做飯的炊具,一個紙箱是她的書和其他生活用品,另一個大紙箱就是她的被褥。
她拆開第三個箱子時,霍子徐奇怪的問:“這麼多都帶過來了?”
她笑了笑:“隨身的東西不希望別人再用。”
擺好了炊具和生活用品,又把被褥都曬在陽台上,寧今今看了看表,說道:“走吧,現在飯店人應該不太多了,咱們去吃一頓好的,犒勞犒勞自己。”
“你說的,現在沒什麼錢,我可不想敲你竹杠。你做吧,我幫忙。”
“我不太會做菜,還是去外麵吃吧。”
“我做。”他笑了笑率先出門。
進來時注意到前棟樓下就有個小超市,寧今今問道:“你吃什麼?”
“金針菜。”
“金針菇?”她問。
“是金針菜,黃花菜。”他自走過去,拿了一袋放在她提著的籃子裏。
寧今今愣看著那一袋金針菜。
“怎麼了?這不太貴吧?”霍子徐湊到她臉前問道。
“沒什麼。”她低下了頭,走向旁邊的貨架。
霍子徐看著她匆匆走開的樣子,嘴角噙著一絲不知味道的笑意。
電話的鈴聲在沒什麼客人的小超市裏顯得很響,她繞過貨架,走到角落裏,對著窗子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輕快地叫了聲:“哥。”
“念念,你在哪兒呢?”寧寒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
“哦,我搬家了。哥,我沒事,你別瞎操心了。”從前天到現在,寧寒已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生怕她發生什麼意外。鬧得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應該出點什麼事兒,不然都不正常了。
寧寒在那頭並沒有因為她努力使自己聲音不那麼沉重而些微輕鬆,他沉聲道:“我在機場,明天一回去先到你那兒。不管什麼發生事情,都有哥在。”
“哥,哥——”她拉長了聲音撒嬌道,“你妹妹已經是獨當一麵的女強人了,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倒的。你別大驚小怪的,再把——再讓人都知道了,多丟臉。”
寧寒默了一下,說:“念念,在哥這兒不用裝堅強。十年了,你才敢邁出這一步,再去接受一個男人……”
“哥!”她突然霸道地打斷寧寒的話,“別提這個。”
寧寒歎息一聲,說:“念念,如果在風城不高興,就回來。就算不想回家,也比在外麵強。”
“知道了,你明天回林城,那邊幫我瞞一下。”
打完電話轉身卻見霍子徐手裏拎了許多東西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笑吟吟地問:“可以走了嗎?”
她提著買好的菜,霍子徐一手拎著一桶油,另一隻手提著一袋米和一袋麵跟在後麵,穿過閑坐的人們好奇的眼神,回到家裏。炒了兩個菜,又燜了一鍋米飯,涼拌金針菜。大紙箱當餐桌,放了兩把小凳子在兩旁,她取出買好的啤酒先開了一罐遞過去,自己又開了一罐,笑道:“來,祝賀我喬遷之喜,謝謝你的幫忙。”霍子徐笑道:“很樂意為美女效勞。”看著她把啤酒湊到嘴邊,霍子徐夾手搶過了,說道:“剛剛出了醫院又想進去了?”說著從熱水盆裏拿出一罐來,說道:“這個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