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憤的看著他委屈的小眼神,自己大步走去翻背包。裏麵的紅色塑料袋居然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她看看那個背包突然想起自己中午往外掏吃的的時候把那個袋子取了來放在石頭上,後來李慧琳幫她收拾的時候看她東西多就往自己包裏放了幾件,當時她賭氣罷了手走開,隻剩霍子徐和李慧琳兩個收拾。不會放進她包裏了吧?
這下糟了,看時間父母一定睡了,可是自己總不能穿著這些個臭哄哄的濕衣服睡覺吧?而且這些要是不趕緊洗淨甩幹明天早上都沒的穿。
她皺眉想了想,問道:“你還有剩的衣服嗎?”
霍子徐從背包裏取了自己的一件背心和一條短褲給她。
“就這個?沒有長衣服?”她看著那兩件窟窿大得窗戶一樣的“衣服”直皺眉。
“哪有那麼多衣服帶著?你先換了,等明天早上自己的衣服幹了再換上。”
“不是還有件襯衫嗎?”她拿背心換了襯衫,換來霍子徐嘿嘿一笑。
她謝過了等他進浴室自己才在被窩裏換上他的衣服又把自己的濕衣服跟他脫下的長衣褲扔進洗衣機,他的襯衫還真大,她穿著像連衣裙,倒把那件男人短褲的尷尬都掩了去。她把自己收拾好爬上床霍子徐才出來。知道他是避免兩人尷尬,心裏有些讚許。
“睡不著?在看什麼書?”霍子徐上了另一張床,好奇地看到她戴著眼鏡在翻看一本書。
“借同事的。”她朝他揚了揚手裏的《建築理論與技術》,迅速收回目光——他剛洗了澡,側躺在床上,半掩的白色薄被下露出光滑飽滿的胸肌,讓她有些不知道看哪裏。這家夥根本就沒穿背心——她的想法讓自己的臉突然紅起來。
還好,霍子徐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他歎道:“你還真是幹一行愛一行。”
“沒辦法,得靠它吃飯呢!”她理了理頭發,因為吹得太幹,有些奓,“不知道在深藍能幹多長時間,不管幹什麼事都得認真做。就像你們司機不也得開車技術過硬才敢載客上路?”
“了解點基礎知識是不錯的,不過光看這些書不行,還記得怎麼當新手吧?”他衝她一笑。
“當過好多次。”新手?她當了三年的“新手”,怎麼會不記得?
“好多次?”他頗感興趣地問。
“是,我幹過不少行,每次都是從新人做起。不過我做的都沒什麼技術含量,不用研究專業知識,除了在政澤的工作室。”
“李政澤?就是那位追你出來的?是你小叔子吧?”他語帶幾分揶揄。
她鄭重其事地糾正他的說法:“政澤是我的恩人,還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現在的我。”提起李政澤,她的心裏滿是溫情和感激。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她完完全全不設防地信任和依賴,那一定是他。
“恩人?”聽到這個詞,他眉心一跳,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什麼。
“是,他救過我,還一直在幫我。”她簡單地說,霍子徐再問,她隻是淡然道:“都過去了。”
“我怎麼覺得你跟他比跟李政楷還親密?”
聽到“李政楷”的名字,她神情淡漠:“現在男人在我眼裏沒有什麼概念,隻有朋友和陌生人。”
“對男人絕望到這種程度了?”霍子徐從離她較遠的一側到床頭櫃的一側,單人床咯吱咯吱的響起來,聽起來有些引人遐想。
“做朋友比情人可靠多了。而且我這人挺失敗的,基本上朋友做得都挺好,男人麼——都跑光了。”
“都?”他很敏銳地聽出她話裏的問題。
她嗬嗬而過。
“除了李政楷,還有誰?”他好奇地追問,雖然這不是他的風格。
“睡吧,不早了。明天還有得累。”她把已經闔上的書放在床頭櫃上,把一個小紙盒扔到他身上,背對躺下。
這十年,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禁忌話題?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那紙盒卻是一盒藥膏。他抹在砸傷的手上,起來把兩人的衣服用夾子夾緊晾到窗外,再把窗戶關緊,給床頭的杯子裏添了水,這才睡下。她在被窩裏閉眼聽著霍子徐來來去去,心裏突然有了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心也跟著他來來去去,直到他打起呼嚕她才漸漸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