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她不是來看徐靂的嗎?我帶她去有什麼不對?”曉曉突然轉頭對著平章怒道。平章不敢反駁,低聲道:“注意自己身體,你還懷著孩子呢!”

“我願意,怎麼了?”曉曉一擰脖子,平章隻好說:“好好好,我們一起去,走。”他看看曉曉對寧今今說:“一起過去吧!”

寧今今被曉曉牽著甩到徐靂的墓前,看著他們一行五人把白菊一一放在徐靂墓前。平章沉聲說:“徐靂,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來看看你。你瞧,我、曉曉、江江、海楠、敬宇,我們都來了。還有念念,她也來……”

“別提她!她配跟我們的名字放在一起嗎?”曉曉粗暴地打斷平章的話,她扯著默默站在一旁的寧今今說:“徐靂,你瞧瞧誰來了?這可是你最掏心挖肺對她好的人,你瞧瞧她現在成什麼樣兒了?人家是少奶奶了,來瞧你一眼你是不是很榮幸——啊對了,聽說你的婚禮被人攪黃了是不是?你是老公劈腿呀,還是你當了小三被正宮殺了回馬槍?過來呀,瞧瞧他,瞧瞧被你扔在醫院裏自生自滅的家夥,如你所願,他死了,死了十年了!你怎麼不說話呀?他在搶救室的時候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你一定要救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放棄的嗎?我們去募款的時候你不是說一定會看好他嗎?玩兒消失?還一玩就是十年,你怎麼不一直消失?我們都當你死了不是挺好嗎?”曉曉越說越氣,眼睛都發紅了,她掐著寧今今的胳膊也越來越用力。任她怎麼搖怎麼拽,麵前的人就像是個木頭人,毫無反應。她更生氣了,朝寧今今吼道:“說話呀!怎麼不說話?理虧了?你以前不是挺能說的嗎?念了大學,進了上流社會變啞巴了?”

起初幾個男人還上來勸,聽她舊事重提,說起寧今今把父母雙亡、生命垂危無錢治病的徐靂自己扔在醫院突然消失的時候,早已淡漠的怨恨又被喚起。平章扶住曉曉,江江一把推開呆站在她麵前的寧今今:“咱們是來高高興興給徐靂過生日的,說這些沒用的幹嗎?來,給他倒上。”他招呼海楠把帶來的酒和飲料拿出來,海楠麵色沉痛地打開一罐啤酒,還沒放下就被江江扔開。海楠怔問:“你幹什麼?徐靂愛喝啤酒。”江江橫了被推在一旁的寧今今生硬地說:“他從來不愛喝啤酒。”

寧今今被他看了一眼,迅速低下頭去。

五個人一人喝了一大杯,曉曉不肯喝飲料,平章勸不住,隻好自己幹了一大口,把杯底剩下的一點給她。喝完酒,現在陷入一種奇怪的寧靜之中,誰也不說話,也不覺得該說些什麼。本來想跟徐靂說些什麼,看到寧今今之後卻覺得心口堵得慌,什麼都不想說。

沉默一會兒,江江說:“走吧,他看到咱們了,咱們也看過他了。”率先往回走,經過寧今今身旁時一眼也不瞧。她下意識了退了一步——在他們這支四人樂隊中,最有才華的是徐靂,最沉穩、說話最算數的卻是江江。他既有責任感又有決斷力,其他三個人都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