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霍子徐的拳頭狠狠地捏緊。念念,你最好不是這麼不自愛的女人。他怒衝衝地把電話打到程展的手機上:“給我查清楚,她到底有幾個男人,必須,立刻。”

電話那頭的程展居然還沒睡覺,也免了被他的“午夜凶鈴”喚醒的驚嚇,不過他這種惡狠狠的語氣還是懟得他蒙圈了。半晌才問:“你說的是寧今今?”

“讓我再說一遍嗎?”他惡聲惡氣地反問。

“呃,好的。我知道了,查她到底有幾個男人,都是誰,交往到什麼程度,對吧?”程展在電話那頭掏掏耳朵,這個被什麼事氣出毛病了吧?那些事情不是早就查出來告訴他了嗎?寧今今有據可查的,就李政楷一個男人——硬要把李政澤算上也未嚐不可,誰讓他們一起住了那麼長時間呢?在這種情況下跟他講道理通常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程展識相地沒解釋。

“交往到什麼程度”幾個字一下子觸到他的痛處,霍子徐吼道:“什麼叫交往程度?”

“呃,就是親密度,這個要知道嗎?不過好像不太好查。”程展溫順地解釋。現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惹他,他告誡自己語氣要柔和、態度要謙卑。

“程展!”他突然壓低的語氣中透露著不善良的警告。

“對了,我已經處理好那幾個記者的事情,隻要你下令,他們立刻反戈作證。就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結束。還有一件事情,李政澤好像嗅到些氣味,我怕他會攪局。”程展施展“移花接木”大法,立刻把話題轉移到別的事情上。

“什麼意思?”這家夥上周就該回國了,卻一直沒有露麵,倒把他給忘了。上次就是因為寧今今才被強製送出國,好容易回來還沒站穩腳跟,又摻和進來。念念,居然有人為了你拋家舍業,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李政澤回來之後沒有露麵,起初是在處理寧今今的公關,你知道他的人脈也不弱,咱們不出手,李政楷那邊一直唱獨角戲也沒什麼意思,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工作,居然事情就平息下來了。我以為他隻顧著這一處,就沒跟你說。誰知最近兩天他居然上門去找那幾個記者,原來一手還在調查寧寒的官司。”程展真想打自己嘴巴,什麼事不好說,怎麼就提起這個茬。

“你做事越來越回去了。”霍子徐哼了一聲,“進展怎樣?”

“他對寧寒的事情有疑慮,不過找不到證據就隻能從當事人身上找突破口。還好都是咱們的人,不然就漏了。看這邊沒有結果,他好像又瞄上報社了。”程展頓了一下,“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樣最好。”霍子徐不友善的語氣讓程展找了個借口快速掛掉電話。

一連串的事情轉移了注意力,他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念念,是十年太長了嗎?我們都變得麵目全非。還是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他到客廳找水喝,聽到她屋裏有響動,走過去聽了一會兒,似乎是她在說翻身說夢話。他拿備用鑰匙開了門,一抬腳險些踩到她。借著走廊的燈看過去,她平展展地躺在地板上,雙手緊緊攥著那件睡袍護在胸前,雙腳胡亂踢騰著。他開了燈,蹲下查看。卻見她咬牙切齒表情猙獰,頭上大汗淋漓,似乎是做噩夢了,嘴裏念念地說著什麼,聽不清內容。

他盯了一會兒,俯身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叫道:“政澤!政澤!你別走!”

李政澤?你在叫李政澤?

那你就等著他來救你吧!

霍子徐一愣,怒從心起,使勁甩脫她的手,大步走出去。走到門口,聽到她帶著哭音的乞求:“政澤,你別走!政澤!”不禁頓住腳步,站了半晌,還是走回到床邊,握住她到處亂抓的手輕聲道:“我沒有走,你放心。”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她緊緊抱住他的胳膊貼在臉上,淚水從臉頰滑到他的胳膊上,又涼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