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一直不接電話,他耐心地等著,直到那邊傳來一陣翻紙聲之後的一聲“嗨”。程展樂嗬嗬地問:“沐浴著愛情陽光的霍先生居然還能想起我這個光棍來,也是奇怪了。什麼事?”
“程展,那件事情停下來很久,應該繼續了。”聽到程展的調侃,他並未有什麼反感,隻是覺得略顯諷刺。連他都覺得我的意誌被腐蝕,想不起自己的目標了。
程展沉默了許長時間才緩緩地沉聲說:“我以為可以收手了。”
“沒有結果就收手,這是霍子徐的行事風格嗎?”
“子徐,這些天你真的沒有一丁點想要改變主意的念頭嗎?”
“沒有!”他幹脆地回答。
程展那邊的翻紙聲又響起來。過了會兒,他說:“我想,你還是再想想。要是開始,就很難再停下來。我不想你後悔。”
“我是會後悔的人嗎?”霍子徐的聲音驟然變得極冷。他被激怒了。程展在質疑他複仇的決心!
“好吧!那件事已經停了一段時間,我現在就準備。”程展帶著歎息,無奈地說。他最近歎息好像多了些,而且總跟霍子徐相關。他有些懷疑霍子徐帶著天然的憂鬱因子傳染給了他。
“還有,她以前在家政做過工,我想一定是認識李政澤之前的事情。我需要你完整地填補她那段空白的履曆。”霍子徐聽到樓下有聲音,知道是馮恪找人換地毯,想起了她說的話。
自從傷了腳,寧今今心不在焉起來,今天早上把早餐端過來的時候居然沒拿筷子。取了筷子過來,又把自己的飯碗落在廚房。
“怎麼了?好像最近你都睡不好。還有風嗎?”霍子徐問。
“不是,我——應該是失血過多還沒補回來吧。”她笑笑。
傷了腳在床上躺了一周倒是有閑暇時間看電視,心事也因此而起。療養院那邊的事情沒有被捂多久又被曝光,高收費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演愈烈,高價購進的設備竟然有許多功能都是虛假宣傳,懷疑這批高價進口的設備不合格。報紙、地方台隔三岔五就要出一條新聞,十有八九會扯上寧寒。這回矛頭對準的不僅是療養院,還有康平公司。寧寒一邊應付質監局、衛生局、市政府的調查,一邊還得跟供貨方聯係,更得應付生意夥伴等等,一時忙得焦頭爛額。每次看到相關消息問起這事,寧寒都自信滿滿地說自己能搞定。要不是李慧琳打電話,她都被蒙在鼓裏。她又提心父母又擔心寧寒,想要請霍子徐幫忙,又不知怎麼開口。畢竟他也不是官場的人,想要插手也得托人找關係。
“是因為你哥的事情吧?”
“嗯。你怎麼知道?”
“就算我不上班,好歹也是個小老板,大舅哥有麻煩也該有人跟我說一聲吧?”霍子徐笑道。猜想他一定是在上次之後就留意寧寒的事情,寧今今心裏頗感激,嘴上卻道:“誰是你的大舅哥?自作多情!”
“咦?你都是我老婆了,你哥不是大舅哥是什麼?難道是小舅子?”霍子徐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