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和李政澤前後腳到醫院,看到站在門外的霍子徐,政澤上拳就是一通暴揍,小樊嚇得直往後退。霍子徐沒有還手,被打得鼻青臉腫摔倒在地。政澤還要再打,沈璘抱住他勸道:“我是讓你來看她的,不是讓你來打架。”
“要不是他,今今怎麼會成了現在這樣?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換來的是什麼?”政澤雙眼通紅,拚力掙脫沈璘又衝上去,被他再次攔腰抱住拖到牆邊按住他喝道:”你冷靜一下!為麼打他有用嗎?“
霍子徐從進了醫院心情越來越壓抑,幾乎麵臨崩潰的邊緣。李政澤的一通老拳倒讓他心裏稍稍舒坦一些。他在小樊的扶持下從地下爬起來,對沈璘說:”你讓他打吧,我該打。“
“要是打你能解決問題,還等他來嗎?”沈璘生氣地回頭懟他,“你們都清醒一點成嗎?現在是需要解決問題的時候,不是比拳頭出氣的時候。還有你,一進來不問她好不好,先跟人動拳頭。你來幹嘛?”
“我——我真該死!上次就該直接把她帶走,哪怕付出什麼代價。”李政澤隔著玻璃望著ICU裏麵,除了儀器指示燈,裏麵的一切都死寂如墳墓。他痛心疾首,後悔自己怎麼會同意讓她留下來受罪。李政澤使勁捋著自己的頭發,費力地吐出一口粗氣。與其說他想揍霍子徐,不如說他更想揍自己一頓。
“行了,自責沒有用。說正事吧!”沈璘見他沒了動手的意思便也鬆了手,拍拍他肩膀對霍子徐說,“我把你父母的事情跟政澤說了,他這些天一直在調查十年前的爆炸案,已經有了一些收獲。我想你該聽聽這些再判斷是不是該繼續你的複仇計劃。”
“我已經都知道了。”霍子徐看著沈璘驚異無比地張大嘴,愧疚地說:“是我弄錯了,一切都錯了……”
聽到這句話,李政澤心裏的火騰地又燃起來,衝上去又是一拳打在他下巴上。霍子徐悶哼一聲捂著下巴沒有還手,沈璘和小樊同時拉住他。李政澤指著他怒道:“你一句弄錯就算了?你造成的傷害是一句話能彌補的嗎?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十年前她為了救你,把自己給賣了;十年後,她又一次把自己給了你,你是怎麼對她的?一次還不夠嗎?要兩次;兩次還不夠,還要把她的家也毀了。”
“你說什麼?”霍子徐愣了,他一步跨到李政澤跟前瞪著眼問:“你再說一遍!”
“我說什麼你還知道嗎?”李政澤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蒼涼,“是的,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隻知道報複,你隻知道自己受了傷要回來報複,卻根本不知道她都經曆了些什麼!”他的聲音哽咽,眼眶紅濕,再也說不下去。
“你告訴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霍子徐反手把政澤的脖子壓住,衝他大聲吼道。
醫生過來讓他們不要吵鬧,沈璘和小樊一人拽一個,把兩人帶到休息室去說話。沈璘勸了好一會兒,沈璘的怒氣才平息下來,可是講起那些往事,還是禁不住傷心氣憤。
聽著這個與自己所知完全不同的故事,他的認知被全盤顛覆。他仿佛看到十年前的寧今今是如何跪在父母麵前懇求他們救救生命垂危的徐靂,又是怎麼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跑到AK公司在樓下從烈日炎炎站到暴雨淋頭才見到他們的經理,又是如何毫不猶豫地簽下“賣身契”用自己漫長的青春換來一張薄薄的支票。當她拿著支票跑到醫院又追到省城,得到的卻是他已經去世的消息……
霍子徐懵了。怎麼會是這樣?難道她不是因為想出名才去頂替自己,而是為了給他籌措救命錢?錯了,全錯了。自以為是的十年,他心裏一直念念不忘的怨恨,居然都是錯的!他深深抱住自己的頭,痛苦地說:“她從來沒有說過這些,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隻要她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