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溜到他們班各科老師位子上，開始一張張翻卷子。從數學老師對九樞的態度大轉變來看，他數學成績應該不錯。
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不錯”的評價也是一種侮辱。
紅彤彤鮮豔豔的150.
她心跳加快，又去翻其他科目。
最後隻剩語文時，她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九樞是個超級大學霸。
這家夥拿滿分拿到手軟，別看字寫得龍飛鳳舞跟鬧著玩一樣，正確率那是一點也不含糊。
除了英語，隻拿了135分。
鍾汀白心不應該啊，他發音那麼純正，拿滿分才是正常操作好吧！結果一看卷子，懂了。
這人沒寫作文。
他們這個地區的英語自主劃分，高三才按照全國卷來劃，高一高二以及高三一些型考試時，英語作文都不到20分。
她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又去翻語文卷子。
結果就見一個極其顯眼的大零蛋映入眼簾，她忍不住罵出了聲。這人平時壓根就不聽語文課，也不背議論文素材，這也就罷了，考試竟然一筆不落，卷子怎麼發下來的，他怎麼交上去。
語文老師打死他吧，他活該。
枯坐一會兒後，她開始找自己的。跟某人一比，她是個渣渣無疑了。
語文成績應該是班裏最高，137分，英語129，化學87，生物91……
然後就是物理69，數學51。
哭了。
垂頭喪氣的下樓回教室，午休也不必了，就是肚子餓的委屈。現在去餐廳也太晚了，還是等下午體育課的時候跑去超市買包幹脆麵吧。
她沒有想到班裏會有人。
而且還是她的同桌。
鍾汀白腳步頓在門口，隔著整個教室看向最後排端坐著的九樞。而他也剛巧抬眸看過來，帶點淩冽的月牙眼，不知何時才能彎彎笑起。
她心中五味雜陳。為著那個眼角帶痣的女孩，為著他那晚過的重話，也為著他的成績。
一廂情願也就罷了，原來人家學習那麼好，不屑於搭理你。
原來自己就跟個跳梁醜一樣討人厭。
她收回目光，沒有回去坐下，而是找到佟鈴的位置趴在桌子上。
十一月份的氣已經有些涼了，窗戶開著透風，她針織外套丟在原位也沒穿。
的身軀縮在那裏，不似平日的嬌蠻強悍，弱無助又可憐。
九樞拿起她座位上的針織外套，柔軟的觸感令他恍惚。
絕對的理智提醒他，不該送這個溫暖。他們兩個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是地獄裏的鬼，沒有閻羅的地位掌握生死大權，也沒有死神的權利隨心所欲。
也許在學校門口他也不應該固執地蹲下身去找那個紙條，手被人踩了幾腳都無所謂，滿腦子都是姑娘生氣的模樣。
找到就罷了，他也不該打過去。
就這樣吧，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牽扯。手中的針織外套輕輕放下，他的手和心都重新恢複冰冷。
女孩沒再動，看樣子是睡著了。九樞起身去把窗戶都關上，回來經過她的位置時看了一眼，判斷確實是睡著了。
站了一上午的確很累，再充沛的精力也有耗盡的時刻。她的睫毛並不是很密，但是卷卷的長長的，覆下來時柔軟乖巧的不像話。
九樞停在她身邊，一步也挪不開。
多麼安靜又甜美的白啊，平日裏真的不常見。吹彈可破的肌膚，粉粉的臉頰和鼻尖……
九樞上身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