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肯定是去外麵上廁所了,那大家都上了課,沒人給她送或者買這玩意兒怎麼辦?她手機都放在宿舍裏,這個習慣他也是知道的。
這節課上的英語,他上了個寂寞。
寂寞中帶著千般思慮,最後實在是沒坐住,把七度揣在兜裏,打了個報告借口上廁所去了。
那時鍾汀白還在藝術樓一樓的廁所裏等人,她發現自己沒帶後也沒慌,蹲了一會兒就逮到了一個了來上廁所的學妹,給了錢讓她去買一包。
學妹很聽話,畢竟是學姐,畢竟是鍾汀白,畢竟給了不少跑腿費。
蹲到腿都麻了,不痛經歸不痛經,這種特殊時期一直蹲著,腹會很難受。她等了很長時間,最後她才慢慢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耍了。
她心裏積攢了不少火氣,想著先忍辱負重的將就一下,自己親自去買,結果就聽見了外麵有幾分猶豫的男音。
“鍾汀白?”
她提褲子的手一頓,耳朵努力往前傾去。
“鍾汀白?”他又耐心地叫了一聲。
“同桌同桌,我在!”她欣喜若狂,幾乎要跳腳。九樞本來都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了,聽到她焦急的回應後,也沒有再多猶豫,大方的開門進去,而姑娘的手就在其中一個隔間下麵的縫隙裏擺啊擺,“這兒呢這兒呢!你怎麼來了……你能先幫我去買個東西嗎?”
他在心底仰長歎,十八年了,頭一回進女生廁所,而且還是如此詭異的畫麵。
不過姑娘的聲音裏帶著絲絲哭腔,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他彎下腰去把七度塞在了她的手裏。
鍾汀白摸出那玩意兒是什麼來後,有些難以置信。她猶猶豫豫的拿進來,輕聲,“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走。”
可他什麼也沒,起身就出去了。
大概五分鍾後,裏麵像是一點動靜都沒櫻九樞並沒有走,但他不會待在女廁所裏等人,當然也不敢走遠,就在外麵守著。
奇怪的是,有女生從排練室探頭出來,這麼多人,竟沒有一個來上廁所。大家都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認知讓他心裏發寒。於是又過去幾分鍾,裏麵的姑娘還是沒有動靜,他慌了一下。
“鍾汀白?”
沒有回應,但是卻有一聲極輕的吸鼻子的聲音。
九樞抿唇,打開門再度進去。視線所及並沒有人,而他餘光卻掃到了就在這扇門後,靠著牆低頭不語的鍾汀白。
他心裏莫名一緊,關上門靠近過去。
“怎麼回事?”他問。
鍾汀白抬起清澈的杏眼,盈盈水光脈脈含情,“我以為你也走了,你也討厭我了是不是?”
就知道是那些女生搞的鬼。
唐雪柔純屬巧合,看學妹要出去就隨口問了一句,本想讓她去也給自己捎帶點零食回來,可當得知是給鍾汀白送衛生巾後,就把人攔了下來。
排練室裏絕大部分都是女生,也不少是跟唐雪柔一撥的。就算不是,誰又敢在這時候出頭?
九樞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他就認死理,總之是那些女生排擠她,耍了心機欺負她。
“我沒櫻”他試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