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浴池裏,這渾身的泡沫不可能衝幹淨。司霆把她撈起來,拽著去洗了個淋浴。好不容易衝幹淨了,關花灑時他腳滑了一下差點摔倒,鍾汀白趁機開溜。
“心點,地上滑。”司霆扶著牆穩住身形,抬頭第一反應就是提醒她。
話語剛落,鍾汀白摔了個屁股墩。可她齜牙咧嘴的很快爬起來,揉著屁股還要往外走。司霆衝了衝手上的水,笑著由她逃,“好了我不追,你心腳下。”
鍾汀白抓緊時機跑出了浴室,隨手拿了他的男士浴袍披上,光著腳就去拍門,“救命啊救命啊!”
司霆也緊接著出了浴室,寵溺的笑著沒去管她,用浴巾遮了遮下體,繼而靠在牆邊看她抓耳撓腮的想辦法逃走。
鍾汀白拍門拍的手都疼了,可外麵仍舊沒人理。
“用電話。”司霆好意提醒。
鍾汀白一個激靈,想也沒想就按照他的吩咐衝去床頭,抓起電話打了110。
“喂我報警,有人強奸我囚禁我!把司霆抓起來!”
無人響應。
司霆抬抬下巴,姿態涼薄而玩味,“不要忘了告訴警察叔叔,我的作案地點。”
鍾汀白如受到點撥一般醍醐灌頂,立刻把酒店地址報了上去,“就在頂層,快快快!”
長久的沉默。
不知是她自己慧根蘇醒,還是因為司霆忍不住發出的笑聲,鍾汀白突然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
頂層的電話線分明已經被切斷了!
鍾汀白氣得直打哆嗦,羞惱的狠狠衝他丟枕頭,“你耍我!你又耍我!”
兩聲控訴後,毫無預警和前奏,鍾汀白的淚水忽然落了下來。
司霆隻看著,並沒有及時過來。像是鐵石心腸,可他深深明白為什麼她會哭。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耍”字。往事一幕幕襲來,她根本承受不住。
“汀汀,你醒來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報警?”司霆隻問了一句,卻直擊人心。
因為那時她腦子一團亂,並沒有理順清楚九樞和司霆的關係。她潛意識裏回避警方,怕九樞逃獄什麼的,會被抓回去。鍾汀白在逃避,可他一清二楚。
鍾汀白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撲簌撲簌的掉眼淚,頑強的擦掉又繼續掉,像是要把這些年的淚都還回來。
司霆慢慢靠近她,“如果我當年我是為了你才殺的袁野,汀汀你信嗎?”
鍾汀白又丟了一個枕頭砸他臉上,用行動告訴他,她不信。
“那如果我,我是一直讓人照顧著喻香茗,可我跟她清清白白,你信嗎?”
鍾汀白扭身一把推開他,“九樞你混蛋!你還想騙我?我再也不會相信你!”
看,這就是症結所在。
司霆苦笑一聲,守在她一米遠的地方,靜靜地等她平複心情。
從中午哭到下午,哭到他心疼的想去喂她吃點安眠藥,起碼能休息一下。
傍晚時分,參加招標大會的人都得到消息,司先生提前離開了M省。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司霆不是清閑少爺,他手握各洲的貿易網,投資數額之多範圍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在各行各業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樣的人物,不會在一個地方久留。
可令人震驚的是,上午提前離開的鍾顧兩家,竟落了一個人在這兒!司霆直接把鍾汀白抱出了酒店,塞車裏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