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吃錯藥了嗎,又接任務,拿了那麼多錢,怎麼也不給我買點好吃的”盤雷對著躲在轉角處的水芙蓉齜牙低吼道。
“安靜”水芙蓉一把按住盤雷的腦袋壓在地上,讓他的狗嘴合上。
盤雷揮舞著爪子,奈何腿太短,隻能窮撲騰。
“哼,看你往哪裏跑”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一群人追在一個小火球後麵,火球跌跌撞撞,有氣無力地落在電線杆下麵,一隻長著圓形大耳朵的老鼠拖著受傷的身體躺在地上喘著氣,圓圓的占了臉部三分之一的大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絕望地閉上了眼。
水之夏與眾人團團圍住在角落裏奄奄一息的小鼠妖,這種妖怪在他們眼裏跟垃圾差不多,法力低弱,想要害人還得再修個千百來年才行。
原來以為是什麼大妖怪,還出動了這麼多人,居然隻是一隻鼠妖,真是有本事,盡然能把委托人逼得來請他們出麵。不過,既然是受人所托,即使微不足道,也要把這個擾了別人清靜的小妖給收了。
手裏揚起一道符咒,水之夏把符咒一拋,狠狠砸向絕望中的小妖。
忽然,一道亮光襲來,剛好與水之夏使出的符咒相撞,使它偏離了原有的軌道,懨懨地落在地上,轟一聲,瞬間化為灰燼。
“什麼人”眾人怒喝道。
水芙蓉自暗處慢慢走來,明亮的路燈灑下的光芒,一點一點落在她身上,眾人見走出來的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不禁一愣。
她也不跟那些人多廢話,走到小妖跟前,彎下腰把小鼠妖收進了自己懷裏。
“你在幹什麼”水之夏皺眉道,一個人類卻做出袒護妖怪的行為,簡直不知羞恥,難道她不知道妖與人是不共戴天的天敵嗎。
水芙蓉朝他看了一眼,冷冽的麵容沒有一點表情道“看不過去而已”說完,帶著鼠妖就要離開。
“放下,那是妖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其他人看不過水芙蓉堂而皇之的袒護妖怪,厲聲喝道。
水芙蓉不想再跟這些人糾纏,不做任何回應,直接轉身,快速離開。
見水芙蓉不理睬自己,有人想衝上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禮數的家夥,在除妖界,人人都要給水家一個麵子,可是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女人,仗著自己有些本事,居然敢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還敢搶走他們的獵物,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水之夏伸手攔住了那人,說到“我們回去吧”
“可是……”
“這次的任務是讓那個鼠妖不能再出來壞事,不管怎樣,這樣任務也算完成了,我們走吧。隻要在房子四周布下符咒結界,看那小鼠妖還敢不敢回去造次”
“可是之夏少爺,那個女人那麼囂張,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搶我們的活,實在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我有預感,我們還會與那個女人見麵的,到時候,再算這筆賬也不遲”水之夏看了眼水芙蓉消失的方向沉吟道,不知道為何,對於這個女人,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他體內的血液便在奔騰翻滾,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但是,他有種強烈地預感,他們一定還會再見麵的。
眾人聽水之夏這麼說,便不再說什麼了,誰不知道現在水家占卜之力最強的就是本家一脈的水之夏了,他說會,那就一定會。
水芙蓉帶著鼠妖,在確定沒人跟上來以後,就帶著奄奄一息的小家夥回到了書店,它傷的太重,如果不治療,肯定會影響接下去的行動。
“嘖、嘖、嘖,真可憐”書店老板邊給鼠妖療傷,邊搖頭笑歎道“人類總是這樣,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他族、對不屬於自己關心的世界的其他人總是那麼殘忍,也不想想人家也有兒有女的,都是要過日子的,何必那麼較真”
“臭丫頭,你剛才居然敢把老子壓在地上,活膩了是不是”盤雷齜牙咧嘴朝著水芙蓉叫嚷道。
水芙蓉兩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裏,身子斜靠在牆上,暗沉沉的夜色下,這個老舊的書店隻是開了一盞民國時代的玉蘭花型的小台燈,昏黃的燈光以小台燈為軸心彌漫在這個,堆滿了屬於不同年代的亂七八糟的書的雜亂空間裏,柔和的黃色光芒映照在芙蓉沒有表情的臉上,居然讓這個被生活磨礪的不再知道溫情為何物的冷酷的女人罩上了一層暖意,也許是這個環境太讓人熟悉,也許是這樣聽人絮絮叨叨講話的情景太讓人懷念,讓她不禁卸下了一層戒備,難得的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