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散發著最後的餘暉,灑在斑駁的城牆之上。
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這使得緊靠大漠的城門樓,更添神秘之感。無盡的大漠之中,一路都少有人煙,直到城門不遠處,才能看得到城內的炊煙氣息。
一隻十人左右的隊伍,伴隨著馬蹄聲和車輪聲,即將抵達城門,城門之上三個大字曆曆可見——嶽陽城。
終於要安穩到達,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隻等著跟守門的士兵打過招呼,就可以順利進城,回家去了。
“兄弟們,這趟鏢走下來,回去可以大吃一頓了!”閻彪大笑著叫嚷道。
其他人聽聞,也是一副欣喜的表情掛在臉上,不禁加快了腳步。
刷刷刷!
就在車隊正常行進之時,四周草叢突然莫名響動,幾道黑影在眾人眼前飛快閃過。
“什麼人?”閻彪反應最快,立刻就拔出佩刀,做好戰鬥準備。
“嗬嗬,等你們很久了……”
低啞的笑聲從草叢裏緩緩傳出,旋即有大批黑影迅速湧出,攔截在一行人通往嶽陽城的路上。
為首的,是一名花袍老者,蒼老的額頭上,有一道清晰的刀疤。
“羅震!”
望著麵前的疤臉老者,閻彪的瞳孔微微有些收縮。
“竟然是他?”林蕭身旁的石頭,小聲嘀咕道,卻還是被林蕭聽到了。
“他是誰啊?”林蕭小聲問道。
石頭道:“他是羅氏武館的一名長老,生性殘忍好戰,雖然隻有六階武士的修為,但因為他打起仗來不要命的作風,就算是八、九階的武士,也不願意招惹他。他臉上那道疤,就是和人交手時被砍的。”
林蕭恍然,看這人凶神惡煞的,確實很像亡命之徒。
“閻老三,好久不見了。”羅震一邊低聲說話,一邊發出陰森的怪笑聲。
閻彪見對方一群人虎視眈眈的樣子,頓時動了火,臉上的青筋突起,大喝道:“你們羅家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對我閻氏武館開戰嗎!”
“哈哈哈……”羅震大笑了幾聲,卻沒有回答,而是讓出個位置,旋即一名臉色白嫩的青年,從其身後緩緩走出。
“閻三叔息怒,小侄別無惡意,隻是想和冰兒小姐說上幾句話而已。”那青年稍稍施禮,對閻彪說道,隨即目光一直注視著閻冰所在的馬車。
“這又是誰啊?”林蕭悄聲問石頭道。
石頭狠狠地啐了一口,哼聲道:“癩蛤蟆。”
須臾後,馬車裏傳出閻冰的聲音,但她卻絲毫沒有下車說話的意思。
“你說吧。”
“閻大小姐好大的麵子!”羅震冷斥道。
“無妨,無妨。”羅家的青年幹笑了兩聲,又對著馬車裏說道,“在下隻是有個消息想要告訴冰兒小姐。”
“說。”
馬車裏的閻冰,古井無波,平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
“三天前,我羅氏武館已經向閻氏武館宣戰,兩日後,雙方各派三名年輕弟子兩兩比鬥,三局兩勝,輸的一方,從此退出嶽陽城!”
“什麼?!”
青年強有力的話語,對閻家的一幹人造成強烈的衝擊,無不是震驚萬分。
“羅洪,此話當真?”閻彪憤怒地瞪著那名青年問道。
那叫“羅洪”的青年微微一笑,答道:“當然。”
“羅家……果然已經等不及了嗎?”閻冰愈發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從車篷裏傳出,聽得出來,她已經動了真火。
林蕭見雙方這態勢,八成平時結怨不小,事到如今有一方終於按耐不住了。